李懂呛了一口水，被顾顺抓住胳膊拉起来。

顾顺眼睛都红了，“怎么回事？”

李懂咳嗽了几声，嗓音微哑，“抱歉，j-i,ng神体太难控制了，我……”

顾顺感到难以置信，“仅仅是具现j-i,ng神体就让你累成这样？”

李懂不言，径直朝岸边走去。顾顺大步追上他，又放慢了步调行在他身侧。落日已经完全消失在海平面下，晚霞也尽散去了，只留转为藏青色的天幕和逐渐闪亮的星斗。涛声中有海鸟和鸣，振翅朝北方飞去。

顾顺跟着他，最后在沙滩上坐下，潮汐没过脚踝又退去，气温变得稍低了些，但他们靠在一起，也没觉得冷。

“说吧，”顾顺摸到一片贝壳，抬手将它扔到海里去，ji-an起一朵水花，“我听着呢。”

李懂远眺海天一线，低声道：“你不奇怪为什么只有我的j-i,ng神体不是动物吗？”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顾顺说，“你是特别的，不可以吗？”

“不一样是会付出代价的。”李懂道，“我的j-i,ng神体是海洋，理论上所有以海洋动物为j-i,ng神体的哨兵和我都有极高的适配x_i,ng。但除了你和罗星，目前为止我再也没有遇到过第三个能和我结合的哨兵。蛟龙一队的大家都是海洋生物，说实话，我们都测试过，没有一个上60。”

顾顺咋舌，“为什么？”

“因为我是个半成品。”

“什么意思？”

“我的j-i,ng神世界是不稳定的，”李懂垂下头，“就像海洋，风平浪静反而是少数情况。我的j-i,ng神体随时都在酝酿着风暴，它影响着我的脑子。我明明是个向导，却连自己的识海都无法完全控制。有时候我只是细微的情绪波动，也会被意识不自觉地给扩大十倍百倍……向导本就天生容易共情，而我比一般的向导更难克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