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他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他望着颓废的大字形躺在地上的二少爷,眼珠子都要掉下来,眼角、颧骨、嘴角……凡是能一眼见着的地方,不是黑紫就是红肿,他当时就慌了,赶紧抓住二少爷的手臂把起脉来,好半晌他才深舒过一口气,好在,二少爷除了受了些皮外伤外,内息是完好无损了,看来,大少爷最后还是手下留情了。
只是,这样的伤势……呃!莫非是刚才他们两个是近身搏斗?
这样的外伤虽然不重,不过看起来也够触目惊心的,他只要一想到,堂堂的秦国未来国君,天下第一庄最富盛名的神医,被揍得一脸猪头的样子,呸呸呸……他在想什么呢,二少爷那么的英姿勃勃怎么可能像猪头,林德你这个没文化的猪脑袋,就想不出好一点的形容吗?
“你在啰啰嗦嗦的念叨着什么呢?”善医放下手里的医书,斥道。
“没!”林德一个激灵,立即笔直的坐好,一脸认真的道,“属下是在想,我刚才给小姐转告的话,不知道有没有什么遗漏的!”说罢,又偷偷的望了善医一眼,继续说,“不知道小姐有没有仔细的看二少爷昨夜顶着重伤通宵写了一夜的信!”
“多事!”善医拍了一下桌子。
“是,属下知错!”善医话音一落,林德的认罪立即跟上,身子一个哆嗦,怯怯的往外挪了挪屁股,心里那个悔啊,要知道昨个儿,若梅来请二少爷的时候,二少爷脸上那是一个纠结啊,起来坐下了好几回,才让他出去传话说,自己出去了。过了个把儿时辰,若梅又来,二少爷就有些坐不住了,来来回回的在屋里不停地踱步,中间还吁叹了几声,最后还是让他挡下了若梅。不过若梅前脚走,他后脚就被二少爷派去小姐的院里打听,得知小姐一切安好后,二少爷才算是稳住心神,不过那之后,二少爷脸上便一直y-in晴不定,怪糁人的。
不过哦,想到这里,林德偷偷又瞄了善医一眼,在心里不断摇头,虽然说,二少爷现在伤痕累累的模样,小姐看了或许会很担心也会很伤心,不过二少爷这样一直避着小姐不见,弄得小姐郁郁寡欢,他自己也憋压着一肚子思念,这不是在自己给自己找赌吗?
“二少爷”林德牙一咬,看着脸上已经消肿了许多的善医,小心道,“属下,有句话不知道当不当讲?”
“你说!”
“咱们离开晋州还不是很远,小姐的队伍琢磨着也就刚刚出发,若是现在骑着快马追去,大概半个时辰便可追上。”林德察言观色小心翼翼是说道。
“哦?”善医拉了一个长音,眼里无波无澜的,也不知道心动了没!
林德心一狠,又道:“我今天出发前,听到若梅说,昨日小姐不小心扭伤了脚,今晨脚都肿得站不住了!”
“什么?”善医脸色一变,揪起林德的衣领,怒道,“你昨日不是说,她好好的吗?”
“这这这……”林德支支吾吾的一下子也不知道怎么圆谎好,只是身体一个劲的抖,他从来都没见过二少爷发那么大的火。
“停车!”善医喊了一声,打开车帘钻出去。
外面随即响起一阵马蹄声,林德一屁股坐在地上,半晌才伸手抹了一把冷汗,自言自语的道:“二少爷,对症下药,这可是您教我的,回头您可千万要宽恕俺啊。”
善医在众人的注目礼下,骑马一路飞奔,靠近嗜武的跟前,道,“大师兄!我要回去!”
嗜武勒紧马绳,望着这个被自己揍得满脸青紫的二师弟,一点内疚感都没有,“回去作甚?晋州已经空了!”
“我去追晓蕾!”善医直视嗜武的眼睛,转而又说,“我马上会回来!”
“你知道,我为什么揍你吗?”嗜武有些居高临下的问。
善医点头,语气依然强硬的道:“我要去见她!”
嗜武转过身,就在善医以为自己这次要违抗军令,强行离去的时候,嗜武沉稳的声音传来:“你们几个,陪着二少爷走一趟!”语罢,又转身望着善医道,“我只给你,一个时辰!”
“是!”善医脚一夹马腹,领着六名黑骑兵,逆着队伍前行的方向,往回奔。
……
善医站在高坡上,望着不远处停滞不前的队伍中,那个追着小娃儿,轻快的奔跑着的小小的身影,笑了。
原来,她并未受伤。
“走!”他扭转马头,手往后一挥,领着人沿着小道冲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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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焕儿,别闹了!”裴晓蕾撑着路小焕的腋窝就把他整个儿抱起来,小狐狸见状,一个急跳,跃上大雄的后背,抓住大雄后背的毛发,朝路小焕裂了裂嘴,远远的还挥了挥爪子。
路小焕一见,不得了了,在裴晓蕾怀里张开手,挣扎着又要向小狐狸扑去,如此又是一番折腾,裴晓蕾才抱稳这个不安生的小侄子。
“小姐!”若梅忽然在后面朝她大喊,“您看!”
裴晓蕾顺着若梅手指的方向望去,脸上立即笑开了,提着步子正要迎接过去。却不想,怀里的路小焕却忽然“哇……”的破涕大哭起来,随即耳边轰隆的一阵巨响。她脑子一沉,眼前花白的一片,意识模糊间,她似乎把路小焕抛了出去,似乎听到了很多人的哭叫声,似乎还看到了二师兄惊恐苍白的脸。
然后,眼前一黑,她的世界,再次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