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卿委屈地看他:“我只想跟你说。”
皇上见他这样子就想逗他玩,使坏心思:“你不妨去和侯爷说一说,朕觉得,你是这几年被打得少了,说不定再被打两顿可以治好这毛病。”
陈飞卿顿时没有了分享的乐趣。
可想了想,他又有点担忧:“我这样想是不是不对?”
皇上道:“随便你,你赶紧走吧,朕和你不熟。”
两人正说着笑,外头传报胡御医来请脉。
皇上有些讶异,让胡御医进来,问:“千草呢?”
胡御医道:“白御医听闻是在家里摔断了腿,暂时不能来给皇上请脉了。”
皇上问:“怎么好端端摔断了腿?没事吧?”
“应该是没有大事。”胡御医心想,白家世代行医,不知出了多少首席,能有什么事。
皇上便让胡御医请了脉。还好近日他的病情稳定了许多,想必没有破绽。
果然胡御医只说了些要保养的官话,便告退了。
皇上有些不放心,叫了机灵的小太监进来:“你去打听一下,白千草怎么突然摔了腿?”
小太监格外机灵,佝着背:“奴婢先前去陪胡御医来的时候就听到了御医们在说这事儿。小白大人是家中给他定亲,他不肯,闹了好些天了,昨日夜里又闹起来,不知道怎么的,就被大白大人给打了,把腿给打断了。”
皇上:“……”
白御医他爹也是御医,宫里同时说起两人便用大白大人称呼他爹,若是说他爷爷,便叫老白大人。
皇上想起这里还有一个沾上情字就脑子不太清楚的人,便觉得头疼起来:“他说了什么让他爹那么生气?”
小太监道:“这就真不知道了,府里的下人说当时都没在旁边,屋子里只有小白大人和大白大人,下人还是听到大白大人边打边骂才赶过去拉架的,不然小白大人就不只是断一条腿了。”
“……”
皇上大概已经猜出来白千草说什么了。
小太监出去后,陈飞卿有些好奇又有些很懂似的:“我觉得他应该是有了喜欢的人,你知道他喜欢谁吗?”
皇上喝了一口茶,道:“不知道,但猜想他和你一样,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你们就不能让朕省点心吗?该娶亲就都去娶个亲,和寻常人一样规矩点对谁都好,一定要走难走不通的路做什么?一个比一个嫌享受多了,就该把你们都扔到街上多过些苦日子。”
“……”
陈飞卿莫名其妙。
刚说了半天傅南生也没生气,现在突然就有些生气了,果然对白御医比对自己更亲近一些?寻常人家的兄弟都疼小的,白御医大着好几岁……
算了。陈飞卿又想,谁让白御医还没成家,该让着几分,毕竟皇上没别的爱好,就爱到处捞哥哥当,到处找弟弟妹妹疼,怕是嫌弃自己开始成熟稳重了不好再当哥哥,便又瞧上了白御医。
照这样下去,白御医万一被家里逼着成了亲,皇上大概得从郑问其或秦郑文里头挑弟弟了,哪天要见到了鲁鼎,说不定连鲁鼎也不放过,真是越来越可怕。
还是早点把皇上的亲弟弟给找出来比较好。
第119章
傅南生遇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他出门去买书,终于遇上了大王子派来的人。
京城里自从上次苟珥劫狱的事之后越发戒严,这杀手也很难才找到机会。
傅南生最后一次从苟珥那里得来的解药所剩不多,便也不想与人大打出手,一路只顾着脱身就好。
然而那杀手步步紧逼,竟半晌都摆脱不掉。
傅南生有些恼了,将人引到一个后巷里面便不逃了,回过身去等着人来。
可他刚站好,还没见着那杀手追来,身侧的小门便打开了,里头的人拽他:“进来!”
傅南生有点莫名地看着那人。
那人催他:“先进来再说!”
傅南生进去之前抬头看了看,小门虽然是后门,却也挂着块小牌子,写了“兰花会馆”四个字。
傅南生被那人拽了进去,安抚道:“你先在这坐一坐,吃壶茶,我让人去看了,等那人走了你再走。”
傅南生犹豫了一下,拱手道:“多谢裴馆主出手相助。”
这人傅南生认得,正是兰花会馆如今的馆主之一裴成远,家世显赫,曾祖父是状元,官至宰相,祖父是大学士,专心修前朝史书,父亲则正是当今的左丞相。裴成远在家排行第三,也不知出于何故,明明文采fēng_liú却每每都落第,在外往往被人称作裴馆主或三少爷。
傅南生很久以前被王安带着来过兰花会馆长见识,但被人请了出去,颜面扫地。当时他将所有看到的人都记得很牢,一心要等来日伺机报复,便也记住了裴成远。
傅南生记得,那个时候就是裴成远授意小厮来请自己离开的。
如今裴成远相助,傅南生虽不知他为何要这样做,却也打定主意不去想以前那些事,只好言礼谢,努力不作其他想法。
裴成远又道:“架子上有很多书,你若闲着无聊,可以随意翻阅,在馆中不必拘束。”
傅南生点了点头,心里却忍不住地胡思乱想起来。
裴成远为何忽然换了一张面孔似的?难说不是为了什么缘由,譬如他知道自己与陈飞卿走得近,卖陈飞卿的面子?或者是卖玄英的面子。毕竟陈飞卿与玄英的面子是必定大过王安的。
这样一想,兰花会馆倒真没什么好令人惦记的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