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悟,他眼睛都睁大了。
陈树见他这样子是明白了,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欣慰。
事到如今,主仆俩只好硬着头皮听下去。
听着听着,陈飞卿又突然地想起了傅南生当年那个样子,心里颇有些微妙。
当年傅南生说喜欢他的时候他就很微妙了,如今跟苟珥在一起,就更微妙。
那苟珥跟傅南生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算了,反正都不太正常。
今日他和宁王结伴出宫,说起了此事,他还很不明白傅南生怎么会和苟珥关系这么好了。
宁王当时看他一眼,不冷不热的道:“那是傅南生的事。”
陈飞卿想了想,也确实是这个理。
听了一阵子,听到苟珥低声问:“好一点没?”
傅南生道:“有一点感觉了。”
接着听到有人起身去往盆子里倒水,又是一阵水声,似乎在洗什么。
傅南生道:“我自己来就行了,你休息去吧。”
苟珥没说话,闷头做事。
洗了一会儿,苟珥道:“你先休息。”
接着苟珥便端起盆往外面走,却被傅南生叫住了:“其实你不必这样费心,无论我的腿能不能好,都无需强求,我也已经习惯了。也没有什么特别不方便的地方,最多就是容易长胖,哈哈。”
苟珥仍然没说话,也迟迟没有出屋子,似乎是站在那里没动。
傅南生又笑了一声:“不能怪你,都是我当初做错了事,是我应得的报应。很早以前便有一位大师对我说过这世间善恶自有报,当时我不以为然,甚至出言挑衅。如今才发现,他说得很对。善恶报应当时不一定到,也或许能让人侥幸许多年,但总会有的,它也许会迟一些时间到,却不会不到。”
苟珥终于开口了,道:“你不要多想,休息吧。我就在隔壁,有事叫我。”
说完,苟珥便出了门,去将盆中的水倒掉,径直回了隔壁的房间休息。
陈飞卿没好气的瞪了陈树一眼,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
陈树觉得自己非常的无辜。
接下来大半个时辰里再没有人说话,似乎确实是都休息去了。
陈飞卿主仆俩趴在屋顶上又让虫子咬了好几口,这才打道回府。
回到安国候府,陈飞卿问:“你怎么看?”
陈树道:“我根本不知道小——傅南生他做过什么坏事,他为什么那么说?”
陈飞卿道:“你管他做过什么坏事,你觉得他今天夜里像装出来的吗?也许他知道我们躲在那里。”
陈树看一眼陈飞卿,欲言又止。
陈飞卿道:“有话就说,别来这一套。”
陈树道:“您让我说的。我觉得您对小南似乎有偏见,说起来当年到底怎么了?就因为他说他喜欢您?”
陈飞卿:“……”
陈树很困惑地嘀咕:“您一表人才风度翩翩,他喜欢您也很正常,何必呢?”
陈飞卿震惊地看着他:“他是个男人!”
陈树道:“是啊,所以您也拒绝了他,这不就没事儿了吗?”
陈飞卿持续震惊:“你怎么看起来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陈树心想你俩的事儿本来也跟我没关系我奇怪个蛋蛋球啊。
但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他自然不能这样说,只能说:“少爷您看开一点,这年头好男风又不是新鲜事儿了。这人喜欢什么人是自己决定的,没碍着您什么事儿您就别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