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硫黄本是入药之物,硫黄对于一些病症,例如因受凉而起的伤寒,极为寒x_i,ng的身体,可用上一二,病症立即便可好。但这量定要把握好,因它实在不稳定,不到万不得已时,臣也甚少用此物。
除此之外,有种人,是万万不能用硫黄入药的!”
“哪种人?”
“气虚之人。”
赵琮笑:“那不就是朕吗?”
“陛下!”白大夫跪到地上。
“起来说话,这枸杞与硫黄又有何关系?”
“陛下,这枸杞是被硫黄熏蒸过的,您瞧这颗枸杞格外红亮。定是被足量的硫黄,熏蒸了许久才能如这般模样!”
赵琮不禁深思,果然不能小瞧古代之人。谁这么有文化,想到这种下毒的办法来?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到还能这般做文章。要是不懂医理的,还当这枸杞格外新鲜呢,红又亮。
若是他未提前令吉利盯着吉祥,此时更是说不定已经丧命。
“陛下,这等数量的硫黄熏蒸而出的枸杞,每日入药,或入食,也无需多用,初时甚至都难诊出毒症来,只是身子稍觉无力。但一旦日久,人之五脏六腑皆会被毒素侵入,则……”
“则死了呗。”赵琮语调轻快。
白大夫抖索着身子,不敢再动。
赵琮沉思了片刻,对白大夫道:“若有人问起朕的身子,你便说朕虚弱,却又瞧不出病症来。”
“是。”白大夫立即应道。
“旁的,朕也不再多说。”
白大夫赶紧表忠心:“臣知道!此事臣绝不说与第三人听!”
赵琮笑,却因身子尚虚,笑声有些暗哑,白大夫恨不得缩成小小一块,缩在角落里,谁都瞧不见。
染陶走出内室后,立刻问小宫女:“吉利呢?”
“方才瞧他从外归来,往侧殿去了。”
“将他叫来!”
“是!”小宫女立刻去叫吉利,半晌又返回,“染陶姐姐,吉利正在侧殿里头伺候小郎君。”
染陶皱眉,只好再回身去与福禄商量此事。
吉利冲出福宁殿的时候,整座福宁殿的人皆已被惊动,自然包括侧殿。
茶喜打听到是何事后,紧皱眉头,眼圈渐红,却也不敢去正殿打扰。吉祥知道后,倒是立即去内室叫醒赵十一。
赵十一因王姑姑等人终于出手,心中落下一块石头,好不容易睡了个稍好的觉,被吉祥叫醒,面露难得的迷糊。
吉祥急道:“郎君!陛下病了!”
赵十一立刻清醒:“何为病了?”
“方才,吉利突然从正殿冲了出去,惊醒整个福宁殿的人,值班的白大夫已是赶到!内室中的宫女、太监全被赶了出来,只留染陶与福禄在里头。据被赶出来的宫女太监所说,说——”
“说什么?”
“说陛下十分不好……”
何为十分不好?
赵琮明明昨日还在逗他!
赵十一立即坐起来,沉声道:“将吉利叫来!”
吉祥微愣:“吉利是个憨大个,叫他有何用?”
“叫他过来!”
吉祥应下,出去找吉利。
吉利叫来御医后,已无他的事,他知道陛下其实是无碍的,倒也放心,继续去喂鸽子。所以说他憨也无错,毕竟此时还能镇定喂鸽子的,福宁殿也就他一人。
也是吉祥运气好,他找着吉利时,其他人还未来得及管他。
吉利被带到了赵十一跟前。
吉祥行礼退出去。
赵十一冷笑,又从枕头下方抽出那把短刀,说道:“这就是你所说的对陛下的忠心?”
吉利迷茫:“啊?小的的确忠心于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