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是不敢出兵,还是不愿意出兵?”许花朝见冯晟沉默,突然有些拿不准他的心思,见诸位将领也是各怀心事,忙上前低声道:“若是我们能攻下邺城,以明戈妖族之力,还有谢明眸的旧朝遗族,想来反败为胜不无可能。而且,邺城的结界一打开,鬼族肯定也会愿意帮助我们的。”她临危请命,想要先去邺城助阵,“请军师三思。”
不知道是谁嘟囔了一声,“我记得百年前好像也出过鬼乱,当时也是在旭国,是旭国的长公主生祭了魂魄才保得一时安宁。是不是旭国得罪了神灵,所以才殃及我们岫泽啊?听说那位逆天行事的公主也死无葬身之地,至今被旭国百姓厌弃,不肯承认她的身份。”
许花朝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堪入耳的话,接话道:“睢鸾长公主能够为自己的国家献出生命,可各位却只能在这里犹豫不前,生怕丢了自己的小命。战事吃紧,纷扰岫泽这么多年的鬼乱之说,如今终于酿成大祸。难道不是因为你们这些在朝堂吃惯了俸禄,只知道享乐的忠臣义士造成的吗?什么神灵,什么诅咒?都是借口。”
“你怎么这样说话?”有将领拔刀相向,恨不得劈了这张口无遮拦的嘴脸。
许花朝直起身,毫不畏惧,就像没事人似的冷笑道:“从这里向北有座响岚山,山上有一种草名叫东梨,将军可命士兵们前去采摘,佩戴在身上可以看到鬼怪原形。我听说最近夜间偶有鬼魅袭帐,有的将军吓得彻夜不眠,命士兵彻底不眠不休在帐外守着,还杀了几条野狗。呵,将军的命是命,士兵的命是命,野狗的命也是命,不分贵贱。上阵杀敌,能活下来,不光是要靠有人在前面挡着。若是辜负了那些牺牲的将士,各位也不配站在这个大营里,让别人尊称一声将军。”
冯晟抬眼望去,靠近帐子的一位骑兵营的将军瞬间变了脸色,“打仗的事情你懂什么?士兵保护将领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他们能为战而死,是他们的荣幸。”
“他们可以为战而死,却不能因为你的胆小在战场之外死去。”许花朝依稀记得这位将军是怎样把一个没有替他挡女萝的士兵拖出去乱棍打死的,她觉得自己有些失态,缓了缓,又道:“李将军身为骑军将领,上阵杀敌的确骁勇,但是却怕鬼怪难免有失大将风范。”
李将军脸色红一阵白一阵,他狠狠地瞪着许花朝,半晌才扫过冯晟的面庞,说道:“军师,这位姑娘说的话,可也是你的意思?你就这么看不起我们这些将领吗?”
冯晟这才欠了欠身,微微坐起笑道:“李将军何以觉得一个小女子的胡言乱语就是我的意思?还是你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即使是我也无可反驳?”
“军心不稳,何以制敌。”冯晟突然冷下脸,将手里的地图轻轻一放,“临阵卸任,视为逃兵,李将军是想威胁我?”
秦老将军见状,忙上前劝道:“他们都是第一次上战场,又被这位姑娘驳了面子,难免焦躁,还请军师海涵。”他看向许花朝,语气客气了很多,“姑娘方才所说东梨,是什么东西?带着它果真能看到鬼怪?”若果然如此,便能扭转敌暗我明的劣势。
许花朝道:“往北二百米的响岚山曾是一座仙山,东梨乃是上古神树遗留千年的种子,种子发芽生出长约七尺的草叶,叶子散发出异味,鬼怪闻到味道就会现出原形。可用此叶子磨成粉末佩戴荷包即刻。”
秦少将军见许花朝言之凿凿,便疑惑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将军若是不信,可以请教家师。”
许花朝看向冯晟,冯晟知道虞人知晓万物,自己曾受了虞人四年的教导,知道这些应该不足为奇。秦少将军惊讶,“家师?”他看向封神,果然见他笑道:“我这个徒儿就是喜欢看些志怪奇谈,对药理也颇有研究,所以略知一二。”
众人方知许花朝乃是冯晟的徒儿,先前那位那许花朝开玩笑的将领忙道歉道:“姑娘原来是军师的徒儿,恕我冒昧了。”
秦老将军听闻冯晟确定,便忙命一个小将领去嘱咐各营前去准备,许花朝见状忙道:“将军且慢,明日一早再去。我见地上反潮,炮台云集,恐怕今夜有大雨,现在去不仅找不到东梨,恐怕会遇到埋伏。”
“埋伏?”
许花朝解释道:“我和师父曾研究此次鬼军南行的轨迹,发现它们并非无头之蝇,每一次出没都有一定的规律,就像是有人在施令一般。既然是有人在c,ao纵这些东西,必然是幕后指使。他见我们浩浩荡荡这么多人往西南进发,一定会有有所埋伏。现在,敌我差距实在太大,在没有正面交锋之前,我们还是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
“报!边关来信:邺城被破,叛民出逃直奔玢水。”
作者有话要说: 花花:和汉子说话好累,瞳瞳过来我摸摸胸……
瞳瞳:不,我要批折子
这一章基本和上一章是平行时空发生的,最近时间很不稳定,抱歉啊!哭,事情有点杂,家里最近在修各种东西。好了我去看看《孙子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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