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涧又要开口,卫风挥手打断:“我对我不记得的事一点都不好奇,我只知道我是被谁害得连烟都不能吸就行了。”
时涧看着仿佛回到两人初识之时的卫风,哑口无言。
那会儿的卫风就是这样,不会用寡淡来掩藏自己的相貌,不会把自己的情绪压在心底,他从不在乎会得罪什么人,也不会在乎会有人被他吸引而黯然神伤,他对他认为不重要的人是冷漠而无情的,他只会遵从自己的爱好办事。
成熟的稳重在卫风清醒的那一刻在他身上豁然剥离,本来就隐藏在身上的恶劣引子被放大,卫风在军队被束缚的自我管制被他舍弃。如果说他之前被责任扣上枷锁,现在的人,就是耀眼的一道利刃,锋芒毕露。
第111章 梦游?
卫风的清醒伊始,时涧并没有发现什么荒诞的失忆征兆,而是卫风整个人就处在极端的狂躁当中,他那时的状态根本就可以说是毫无状态可言。
原实验室被忽然爆发的卫风砸个稀烂,就连时涧也差点被他错手杀了,等卫风发泄完仿佛无穷无尽的j-i,ng力,时涧所有的东西都被毁了。
时涧没了电话就没了与二十四区联系的方式。等他想到办法的时候,卫风已经是现在这个模样了,不知是不是试剂对他产生了什么影响,他完全忘了以前发生的事,而且他现在的状态依然不是很稳定。
好比他情绪到达某个沸点的时候,他会控制不了自己,不过他这种人情绪也很难到顶,所以时涧还算是松了口气。而且,卫风现在不能吸烟,多年落下的烟瘾,时涧只好给他用口香糖代替。
时涧想研制出新的试剂用来刺激卫风脑中的记忆区域,也试过对他说一些以前的事企图唤醒他沉睡的记忆,没有人会对‘另一个自己’不好奇,但卫风是个例外,他说那些事对于他来说不过是陌生的故事罢了。
直到乔啡在三区新闻上出现,时涧才知道,有些事不是他能主导的,而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s大实则是时涧一直在投资的院校,而且他在s大做了很多年闲散教授,这算是他的归巢。他在自己的宿舍重新弄了一些研制的装备,只是当初给卫风用的那些新的试剂连同资料全被毁了,他现在不过是做一些无关紧要的小研究。
时涧看着卫风有时会想,那些东西被毁也许是另一个注定吧,兴许是好事,因为再出来个卫风,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那个小姑娘你打算怎么办?真想养在家里?”时涧一提这个就有点头疼,因为他总觉得那个江沅不简单,就比如她那双眼睛,时涧认为长了那样一双跟他小徒弟一样无辜双眼的人,在这样凶残的世界文化里都是扮猪吃老虎的,没跑儿。
“她是一件办事的利器。”卫风眨眨眼:“而且她还是个哑巴。”
“。。。”时涧无奈:“可人家会写字。”
“没收她的小本本。”
时涧:“。。。那你怎么确定她就真的有用,而不是会在关键时刻倒打一耙。”
卫风勾起唇邪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时涧被他的笑容渗得浑身一抖。
卫风从时涧那间‘鬼屋’出来后,给江沅指了个位置:“那里有张折叠的单人床,你把它搬到你自己喜欢的位置先睡着,明天我再把你安置到别处。”
江沅扭着屁股两手在身前‘不安’的掰手指,婳禕一本正经的衬衫被她的爆r-u撑得仿佛下一刻就要爆开:“可是我。。。我想睡大床。”江沅指尖按住下唇,又指了指卫风身后自己的卧室。
卫风笑眯眯的:“你看着办。”
江沅看着卫风走进浴室的背影,扭捏造作的姿态消失了去,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浴室的热水被打开,蒸汽遮掩了卫风颀长挺拔的身材。他的肌r_ou_条理分明,仿佛每一块都带着他独有的美感。他快速洗完,走到镜子前,修长的手指穿过额前垂落的黑发,拢到脑后,随意扎起。
他的另只手在瓷白的洗手池边沿,只略一用力,上边便龟裂出蜿蜒的裂纹,他看着自己的手,拇指忽然摩挲了几下,这冰滑白瓷的触感让他想起了芦苇荡里的少年。
啧,看来自己明天要出去找个顺眼的给自己发泄一下,不过是摸了两下脸蛋而已,他这就惦记上了,看来是禁欲太久了。
他又洗了洗手,围着浴巾走了出去。
不出预料的,看见了江沅打开了那张折叠床,在沙发后边给自己搭了个小窝。卫风笑笑,没再说什么,走进了卧室。
江沅躺在黑暗中,看着窗外的校园,心想,卫风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是个难以捉摸的男人。以至于江沅翻来覆去很久很久都没有入睡,她就是一只野猫,窝在垃圾堆里都能快速入梦,如今躺在干净的洗衣粉味道的床单上,她竟失眠了。
就在她眼皮终于开始打架的时候,她听见了身后的卧室门被推开的声音。
脊背倏然紧绷,江沅的瞌睡被彻底赶跑了。
脚步声通向了玄关,打开了风门,然后门再一次被合上,人已经消失在室内。
江沅站到窗子前,从漆黑的夜里辨别出一袭黑衣的卫风。。。他这是要做什么去呢?
*
乔啡发泄完怒火,又沉默的收拾起一地的狼藉。
他跟个陀螺一般,给自己找事情做,不想让自己停下来思考。
可什么劳动也终究会有个结果,乔啡甚至把那个断了几截的沙发都拼凑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