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以名哪里见过这种生生挨打的场面,已经四肢僵硬,他想喊方启,却又怕。
方启像是觉察到谢以名的担心,偏头朝他笑了笑,眼色回到那群痞子身上冷若冰霜,“还剩三个。”
莫西干头推出下一个小弟,直接命令他打头。
方启两臂交叉在头顶
莫西干立刻跳脚,“你!”
方启冷笑着甩甩手,“我说过不还手,不代表不挡。”
剩下这个小弟是个骨架子,他咂咂嘴实在不知道要打哪儿,回想起老大说要卸他胳膊,卯足劲一拳打向方启的胳膊,方启还是第一次看见拳头往别人弘二头肌上撞的,不动如山地看着那小弟被自己的拳头震退两步。
其他人也是一脸震惊地看着这位骨架子,骨架子尴尬地扯扯嘴角,“哟,哥们肌r_ou_练,练得不错。”
莫西干头愤怒地推开这丢人现眼的东西,没想到四拳下去跟打水漂似的,看样子还是要他亲自出马,他捞起袖子两手握拳,冲刺着打向方启,临近却是虚晃而过一拳打向后面的谢以名,谢以名跌到地上滚了两圈,疼得蜷缩起身子,咬紧牙关没喊出声。
“我c,ao你妈说了别碰他!”方启怒吼一声,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一脚踹开莫西干头,拳头砸了过去。莫西干头连忙抽出随身小刀捅过去,原以为可以逼退方启,没想到方启没有半点退缩,他心虚地转换刀向,直往前捅的小刀斜扎进方启左手的小臂,血一下子ji-an到莫西干头脸上,吓得他大喊一声。
其他四人见血都睁大了眼,一时没人敢去招惹野兽般的方启,只听见莫西干头的惨叫。
谢以名痛得头晕眼花,深呼吸着勉强睁眼,看见方启坐在一个人身上不要命地砸拳头,右手抬起全是扎眼的血。他急得滚出眼泪,忍着疼痛大喊,“方启!”
方启听见他的声音停下拳头回头看他。
那群痞子像是找到了逃脱理由,连忙上前拖着莫西干头跑路。方启本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谢以名又唤了他一声,身子疼得直颤。方启跑到他身边,谢以名这才看清,不是右手,他右臂胳膊肘以下都洇红了,血从衣服袖口往下滴,谢以名大口地呼吸,急促又小声地一遍遍念方启的名字。
方启捏了捏拳头,这才发现右手已经麻掉,他却舔舔唇对谢以名笑了,“你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又哭。”
第10章
那四人架着莫西干头匆匆忙忙往c,ao场出入口跑,正撞上慢悠悠骑车进来的校长。
校长主张保护环境强生健体,天天蹬着他的老凤凰上下班,他瞧见国旗下那儿倒了两个,意识到这五个学生有问题,但他们转眼已经跑没了影。
方启的手臂被刀割伤了脉,估摸着两三个月右手都用不了。他坐在校医室包扎时还在脑袋里盘算着怎么编点鬼话糊弄校长,寻仇斗殴是肯定不能说的,谁知一出去校长就握住他幸存的左手夸他勇敢,敢于反抗收保护费恶势力保护同学。
方启困惑地应下,歪过头看见校长后面站着的谢以名,他低着头,眼睫受了惊似的一个劲扑闪,从耳朵红到脖子根。
方启了然地笑笑,原来好学生也会撒谎。
那时候没有监控也没有目击者,事情渐渐要作罢,学校一向用这种方法解决没闹大的学生矛盾。
谢同学却一直上门提醒校长他答应过追究到底,校长无奈之下感叹自己公务繁忙,不可能把学生一个一个审过去。谁知谢以名真就一个班一个班地跑过去,看遍了全校几千张脸揪出了那四个人。这件事载入该校混混史册,好学生凶起来实在惹不起。
青椒炒蛋的的香把谢以名勾回来,方启关掉油烟机装菜入盘。
谢以名站直身子,在他转身前先发制人,“你怎么还没滚?”
“我还以为你要一直站在那儿呢。”方启一手端一个菜出去,路过谢以名时在他脸蛋上响亮地亲了一口,“滚去哪儿?你不是包养我了么?”
谢以名抬起胳膊狠狠擦过他亲的地方,“方启你不要脸,我包养你是让你来睡我的么?”
方启无视他的怒气回厨房端汤,路过的时候在他另一边脸蛋上又亲了一口,“昨晚听声音你可比我爽。”
此言一出,勾起昨晚种种旖旎画面,谢以名恼羞更甚,两手挡住左右脸防他再亲,“爽你妈!”
“你现在脏话说得比为师还溜。”方启停在谢以名面前隔着排骨冬瓜汤压上他的唇,舔过他的唇线笑得很满足,“洗洗手准备吃饭。”
谢以名被亲得几乎要跳脚,冲进卫生间把脸送到水龙头下一顿冲洗。
冰凉的水顺着下颌滑进领口,谢以名被冻得一哆嗦,抹了把脸看向镜子,他曾经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和方启割了个干净,和过去的自己割了干净,可现在这个人不仅再次闯进来,还没皮没脸地在他的地盘……做起菜来了?
谢以名眼中百转千回,最后狠狠地捏起牙膏——不管方启在玩什么花样,他奉陪到底。
方启摆好菜回到厨房,裤兜的手机突然震动,他拿出手机只瞥一眼屏幕就挂掉,还没塞回口袋那个名字再次闪上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