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不喜欢他,为什么要去欺骗他的感情?”
萧进目露寒光,周身被一层寒气笼罩,这是他发怒的前兆,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你又不喜欢男的,为什么要去招惹他?他是我朋友啊,你骗他前有没有想过我?他曾经受过情伤,你还往他心口捅刀,你图什么?就为了证明你有魅力?证明不论男女都会往你身上扑?”
“别跟我提什么情伤!”萧进也吼了起来,“他倒现在都还跟那男的纠缠不清呢!还情伤?我看是情未了!”
“你胡说什么?他跟那人断得多干净我会不知道吗?”
“你信他不信我?我亲眼看到的还能有假?”
韩韶军愣住,一时半会分不清真假,但随即意识到焦点被萧进带偏了:“我不跟你说别人,我就说你!”
“这是我跟丁穆炎的事,你别多管闲事!”萧进大手一挥,完全听不进他人的话。
“我才不想管你!玩弄别人感情是最无耻的事!”
姜辰一看他们越吵越出格,再吵下去要上升为人生攻击了,只能硬着头皮劝韩韶军:“别生气了韶军,事情都发生了生气也没用。你先坐下来,你要喝水吗?我帮你倒杯水。”
“你也是!”韩韶军猛地甩开姜辰的手,“你们两个狼狈为j,i,an!你早就知道他的混账事,还帮他瞒着我!”
“我没有!”姜辰是条被殃及的池鱼,成了一朵苦菜花,“我也没想到会闹成这样的,你冤枉我了啊!哎,你帮我说句话啊!”他向萧进求助,但萧进显然并不想理他。
“你还敢否认?还是在你们眼里玩弄他人根本不是什么事?”韩韶军脑中有根神经一抽一抽地疼,他的“你们”把两个人都骂了进去。
萧进皱起眉头,他认为韩韶军说得太过夸张,根本就是没事找事。
“你!”韩韶军指着萧进,“我猜你现在一定认为自己最大的过错就是跟姜辰聊天的时候太过得意忘形,以至于没有发现丁穆炎在门口!”
萧进的心思完全被猜中了,他讪讪地摸了摸下巴。从事发到现在他一直在后悔,就不应该多嘴跟姜辰说那么多,否则什么事都不会有,说不定现在四个人正其乐融融地吃晚饭呢。
愤怒过后更多的是痛心,韩韶军言语中是伤到极致的悲哀:“因为你们从来没有被伤过,也不知道受伤后会有多痛!正因为你们不懂,所以才会肆无忌惮地伤害别人,并且还理直气壮地认为自己不过是犯了点小过错,甚至引以为乐!”
萧进的眼中藏着暴风雨,也完全不认可韩韶军的话。没错,他是耍了点小伎俩,可那又如何?谁一辈子能保证一句谎言都不说?怎么到了韩韶军嘴里就变成罪大恶极了?要是没今天的意外,他跟丁穆炎不还是好好的?只要没有其他男人暧昧不清,他对丁穆炎的新鲜感应该还能保持一段时间,所以彼此都当做没有发生过不好吗?
人生如戏,何必如此当真?
越是聪明的人往往越固执,这种固执有时候是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执着,但有时候也会蒙蔽住双眼,认为自己永远是正确的,旁人永远都无法理解自己。沉默过后,萧进依旧道:“你别管。”
“你!简直冥顽不灵!”韩韶军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情绪一激动,头又开始痛。
“韶军,你怎么了?”姜辰心疼得不行。
萧进看他脸色不太好:“扶他到屋里躺一会儿吧。”
丁穆炎又回到了原来的住处。
好歹是住过几年的地方,离开不过数月,再回来恍如隔世。
两个小区离得并不远,但这条路他走得特别累,行李箱累赘般拖慢了他的脚步,他一步步在寒冷的冬夜里逆风而行。
浑浊的空气里有发霉的味道,丁穆炎闭住呼吸打开窗户,狠狠吸了一口冷空气。
他一直未从揭穿真相中彻底回神,耳边幻听般一遍遍响起萧进那句“不过现在没意思了”,他的双臂还隐隐作痛。
梦刚醒的时候会有一段时间的混沌,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清醒了还是犹在梦中,丁穆炎此刻便是。明明已经吵过一架,还差点打起来,但吹了冷风后,他又有点糊涂了,刚才经历的一切究竟是噩梦还是真实?
冰冷的房屋和沉重的行李箱提醒他:这不是梦,他跟萧进,已经结束了,宛如闹剧的收场。
他放下行李箱,脱下外套,卷起衣袖,开始打扫房间。
如果脑子是混乱的,那至少要保证房间是干干净净的,至少能坐在一尘不染的沙发上思考究竟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他归置杂物,抹去灰尘,再扫干净地,忙了一通后已是午夜。
胃抽得难受,他才想起来还没有吃晚饭,他坐在沙发上抵住胃部缓了缓,额头上又疼出一层薄汗,久未住人的家里什么吃的都没有,他又不想动弹,枯坐在沙发上发起了呆。
他仔细回忆和萧进相处的点滴。
从最初在陆老师家相遇,八成是萧进偶然发现除了韩姜二人外,他们还有共同认识的人,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去看望陆老师的规律,等在老师家守株待兔。至于那次恐吓,何越早就提过疑点,但被自己用勉强的解释敷衍了过去。再有,虽然每次自己做菜,萧进在旁边总表演出一副笨手笨脚的模样,可他做过几次早餐均是像模像样。
其实只要用心,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