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果然很蓝。
蔚蓝的天空,飘荡着几朵洁白的云,不间断的有鸟儿成双结对的从天空划过,头顶的红枫偶尔也会飘飘悠悠的落下几片小手掌似的叶子。
突然,抒情的钢琴曲悠然响起,他眼前多了一双大手,只见那双大手微握,伸着一根骨骼分明的食指,指着其中一片云朵:“谢林,你看那片云,像不像一条鱼。”
谢林恍恍惚惚的看过去:“……”
“还有那里,”洪毅指着另一片白云:“像不像一个苹果。”
谢林:“……”
“还有那儿,”洪毅又点了点另一片云:“像不像一个……木奉木奉糖。”
谢林顺着洪毅的指尖,对着那朵毫无形体的云朵眯眼细究,眼前的大手猛地晃了一下,然后一个木奉木奉糖映入眼帘。
谢林:“……”
接着,洪毅用嘴咬开锡纸包装,然后翻身侧对着谢林,把木奉木奉糖放在他唇间,带着几分挑逗在他唇缝间滑了下,然后向下轻摁:“张嘴。”
谢林嘴唇颤了一下,木奉木奉糖就被塞进他嘴里,玫瑰香气瞬间溢满口腔。
“甜吗?”洪毅说着俯身过来,舌尖伸到他嘴里撩拨了下,然后邪气的眯着眼睛,舔着唇,自问自答道:“嗯,很甜。”
谢林羞恼的差点把木奉木奉糖吐出来,但是看洪毅又老老实实躺回原地,心念一动,便也作罢了。
从不知道,一个木奉木奉糖还能玩出这般浪漫。
想起他和肖哲在一起的时候,每天的日子都是忙忙碌碌,哪里有什么浪漫,大概最浪漫的事情,便是每次肖哲出国、回国的时候在机场拥抱着他的那一吻了。
和肖哲相识,就像是他命中注定的劫难。
肖哲的父亲是v县小有名气的企业家,母亲热衷慈善,在他们那所孤儿院资助十个孩子读书上学,而他就是肖哲母亲资助的其中一位。
十八岁,他高中毕业,进了肖哲父亲的皮衣厂做工,半年后,他与肖哲相识。
肖哲比他大一岁,高大、帅气、fēng_liú,大学寒假说是去厂里体验生活,其实一天到晚都在撩厂里的漂亮女孩,时间久了也许对女孩子乏了味,肖哲开始逗弄他,给他送过鲜花和巧克力,不过他从未当真。
再后来,肖哲对他越发上心,求着他父亲给他安排组长一职,工作十分轻松,他是个明白人,心里感激肖哲,但没和肖哲好,拿肖哲当朋友。
没过多久,肖哲的父亲出事了,警察查到他父亲表面是正当商人,背地里干的却是走私的行当,牵扯资金甚大。
并且,肖哲的爷爷和母亲也是走私的主要成员。
肖哲的家人全部坐牢,家产被查封,一时间,肖哲从云里跌进泥里,一蹶不振。
从那时起,他便和肖哲在一起了,那年他十九岁。
肖哲到底是娇生惯养的公子哥,他把身体给了肖哲,也许是因为瞬间的失去,最初的一年,肖哲就像是魔怔了一样,每天都要把他掏空了才罢休。
也是那一年,他一边任肖哲予取予求的发泄,一边要出去做工赚钱,身体迅速削瘦。
但是,除此之外,肖哲还是很疼他的,他是个孤儿,满足于情人间的那一点点柔情,再苦再累,肖哲一句简单的情话便能把他彻底安慰。
和肖哲在一起,他要的并不多,尽管如此,命运依然没有善待他。
第三年的时候,肖哲作为交流生出国,他更加拼命的挣钱供着他。
可是第四年肖哲毕业,眼看两个人好日子就来了,然而,拿着高文凭、有着海归身份的肖哲却因为高不成低不就在工作上屡屡碰壁,最后迷上了赌博欠地下钱庄上百万。
肖哲和女人厮混、赌博、动粗,他都忍了,可是他忍不了,他被强.j,i,an,肖哲竟不敢出庭为他作证。
虽然官司最终打赢了,但是,他的心,也彻底死了。
谢林眼窝含着泪,望着空中的飞鸟,把眼睛瞪的大大的,深怕眼泪会溢出来。
洪毅给他的木奉木奉糖,真的很甜。
有人说,最想忘记的最残酷的回忆,一旦被重新触及,那么,便意味着自己即将跨过这道坎,走向新生。
可是,他真的能吗?
洪毅转脸,看着谢林闭上眼睛,安静的躺在草地上呼吸,似是睡着了一样。
他轻轻坐起来,拿走谢林嘴里的木奉木奉糖放在自己口中,然后脱去身上的衬衣,盖在谢林身上,跪在地上抱起谢林,把他挪到两米开外太阳能晒着的草地。
谢林嘴唇连带着修长的睫毛都微的颤了颤,但是他并没有睁开眼睛。
洪毅坐下来,把谢林的脑袋放在他腿上把他的脸庞遮在身影之下,低头在他眼皮上分别亲了一下,“睡吧。”
希望等你醒来,能够放下一切,开心幸福的活在我的保护之下。
谢林竟然真的枕在洪毅的腿上沉沉睡去,柔和的风,温暖的阳光,馥郁的花香,身边围绕着翩翩起舞的蝴蝶。
情人间如此甜蜜浪漫的事情,没想到,他到了三十一岁这把年纪也能享受得到。
四点钟的时候,洪毅叫醒了他,谢林竟不知自己何时被洪毅抱在腿上拥在怀里了。
他的身体弯曲着,和洪毅的怀抱是那样契合。
洪毅的白衬衣密密麻麻包裹在他的上半身,看上去一向绅士充满禁欲气息的他此时上身赤.裸着,拥抱他的手臂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