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做官,就被同熙帝召见,冯修杰也算是这世家子里的头一份了。
等进殿看到容玦在一旁萎靡地坐着,同熙帝还在一旁嘘寒问暖,冯修杰忽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一种即将有大难的感觉。
他和一同过来的齐波对视一眼,皆心有戚戚。
学堂一事不管怎么算都是他们吃亏的好吗?!这个容王世子还想搞什么事?!
过了一会,齐澜也到了。待看到殿内众人,稍微一愣过后便神色如常的行了礼。
同熙帝满意点头,先是问了齐澜当日的事。
这要怎么说?
齐澜余光撇到之前还是j-i,ng神抖擞如今可怜兮兮看着就要哭起来的容王世子,内心深觉好笑,但对同熙帝的问题也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齐波和冯修杰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就怕齐澜给他们加重罪行。
有时候,“年少无知”这一词,就可以袒护人所有的罪过。
冯修杰出言不逊,对容玦动手,往大了说,便是对容绪不敬,藐视大齐的国法权威,但若往小了说,这不过是一起小孩子的争执玩闹罢了。
——陆昌明就是往小了处理。
冯修杰和齐波没有想到的是,容玦在陆昌明处理完这件事以后,等到风平浪静了,大家都以为这件事翻过了页,他又再次将这一页往回翻。
怎么会有这么能作的人?
齐波这一刻,当真是对容玦恨得咬牙切车,他这御状一吿,他长期以来在同熙帝面前所展现的温文尔雅的形象在这一刻就飞灰烟灭了。
齐澜只是照实说,但不论他是如何说的,在这个时候,他也算是和容玦一伙了。
容玦想追究,事实也符合他所说的。齐波和冯修杰也只能认了。
齐波明白,同熙帝不喜欢有人在他面前耍花样,待齐澜陈述完毕后,便膝盖一弯,跪了下来直接认罪,只说自己年少冲动,欠缺思考。
少年意气,也确实该如此。
同熙帝眉毛一挑,以往他还觉得齐波老成,对他总是恰到好处的奉迎,如今一看,倒是有点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
冯修杰见状,也照样承认,还一副诚心诚意的样子,给容玦道歉。
如此一来,只要容玦表示原谅,事情也就解决了。
齐澜将手覆在锦囊上,摸了摸里面一小块碎玉的凹槽:容王世子,你会如何选择?
容玦根本就不在乎冯修杰是如何做的。
——反正那一天他已经揍爽了。
他看向同熙帝:“一切都凭陛下做主。”
同熙帝自然也是乐见这件事赶紧解决的,要是让容绪知道了定京城里的勋贵对他们容王府的态度。同熙帝觉得,容绪之前一向将述职这一规定当做无物找借口推辞,多年不曾进京的他搞不好这一次就从漠北杀了过来。
——他希望容绪进京不是为了这个,而是正正经经的过来述职。
“既然如此,”同熙帝道,“那此事便算了,只是下次不可再犯。容王府世代镇守漠北,苦寒之地,尤为不易,为我大齐国祚立下汗马功劳。若没有容王府,你们何来的安定?”
夸完容王府,同熙帝看向容玦:“既然容王世子的伤还没好,不如就留在宫内,宫中太医院里有不少好药,再请他们好好看看,你看如何?”
就等你这句话!
容玦当即谢道:“臣容玦,谢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