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已经不信我了吗?”
常小青听到林茂喊他,初时是眼前一亮,随后一看林茂脸色,立刻明白是师父只是没有反应过来才喊出了自己名字。这常小青这般高大,武功又十分高强的男子,这个时候竟像是那被主人殴打以后哀哀直叫,摇尾乞怜的的土狗一般萎靡下来,双漆跪地,将头埋在林茂膝上哑着声音哀问道。
林茂没有回答,他又开口:“那一日的事情……我只觉得自己仿佛在梦里,有些我尚且记得,可是还有一些,我却真的不记得了。我记得我似乎是与大师兄和二师兄缠斗了一番,或许互有一些损伤,可是即便是迷迷瞪瞪之中,我心中却也始终记得他们是我的师兄,并没有下真正的杀手重手。这人说的,我将大师兄打至昏迷,更废去了二师兄的武功之事,绝非我所为。”
常小青这幅模样当真是极为可怜,林茂又是气愤又是心痛。
心中像是有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一个声音对他说:这常小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一个j,i,an猾狡诈之人,专门装作个可怜模样骗你心软,你可千万不要上当。
然而一个声音却又恳切同他说道:你自己养大的孩子你自己不知道他的本x_i,ng吗?这孩子虽说冷情冷x_i,ng,却绝非那等大j,i,an大恶之人,他肯定也是有所苦衷才这般欺骗于你的。
……
两个声音在他心里吵嚷不修,林茂愈发犹疑不定,做不出决断。
“可是你骗了我……”林茂垂下眼帘,看着常小青那因为悲伤而一夜之间变得灰白的头发,情不自禁地喃喃开口,“我问过你的……我一直在问你,可是你骗我。”
林茂说到这里,越发难过,他甚至都没有察觉到,比起常小青瞒住他的那些师兄弟同室c,ao戈的事情,更让他无法接受的,反而是常小青骗他这件事本身。
常小青的肩头微微耸动,林茂忽然感觉到自己膝上布料似乎有些s-hi润。
“师父,我不敢……你不知道,我真的不敢,我一直以为……以为你死了……你把我丢下了……师父,我好害怕万一我真的告诉了你这些事情,你会再一次丢下我……师父,我求求你,你不要丢下我……”
常小青哽咽开口,说话时已经全然没有了那个武林高手的风范,反而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而忐忑不安,只想欺瞒大人粉饰太平的小孩一般。
林茂胸口剧烈的起伏,一只手抬在半空之中,迟疑了许久,最后却还是抵不住常小青的这番痛彻心扉的哭诉,慢慢地按在了常小青的头上。
“小青,你……你以后真的不要再骗我了。”
林茂轻轻地,沙哑地说道。
这样一句话说出口那常小青抱着林茂双腿的力道倏地紧了紧。
林茂也只当是他是真的答应了。
这师徒两人好不容易才花了些时候平复心情,林茂坐在炕上想了想,竟觉得自己也是这般大的人了,却与自己的徒弟在别人的房子里,当着一帮昏迷过去的江湖人士抱头痛哭,这般行径真是说不出的滑稽可笑。
他在心中暗自警醒了一番,抬眼朝着常小青看去——小徒弟心中所想可能也与他一样,怕也是害羞,一直低着头不敢看林茂。
过了一会儿,常小青下炕找来了火折子,将桌上一盏油灯点亮。他将地上三人的睡x,ue重新用重手点过,接着将那三人抬到炕上免得碍路。
直到此刻,林茂才忽然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妥……
“小青……那个……”
林茂忽然颤声道。
“师父?”
“姚姑娘,是不是还在柴垛那里?”
林茂有些不安地问道。
姚小花自在三里庄外被常小青点了x,ue,便一直无声无息,也正是因为这样,林茂在今日这诸多事情刺激之下,一时之间竟然全然未曾注意到那位少女并未被常小青带入房内。
当然,至于常小青是否是存心如此,倒真是未可知了。
听到林茂提醒之后,常小青剑眉微微一抬,并未多说废话,一撩木窗便翻身出去,不多时便拎着姚小花重新进到屋子中来。
或许是因为身无武功的缘故,姚小花被点了x,ue之后便一直昏迷不醒,哪怕是被放在外面这么久,也没有丝毫清醒过来的意思。
常小青浑不在意,进了屋子之后,就像是扔个包袱一般将姚小花与白三娘等人丢在一起。不过他能这般随意,林茂却是不能,后者看着姚小花这般被人丢到炕上都未曾有半点声息,心中一紧,连忙上前探查,这才发现姚小花在窗外像个行李一般在柴垛里头放了这么久,虽没有大伤,脸色却十分难看。
原来这人的x,ue位被制,短时间还好,长时间下来,气血运行难免凝滞,加上玉峰山下,寒冬时节,这姚小花又是毫无武艺之人,自然是冻得全身僵硬,触手一摸,竟然有些冻手。尤其是在房间里一盏如豆般的油灯照s,he之下,少女俏生生的一张脸上毫无血色,骤然望去,简直就像是个死人一般。
林茂自然也是被姚小花的这幅情态吓了一跳,尚未出声,那常小青已然察觉,连忙开口道:“师父,你别担心,我之前就留下了一道真气护住了她的心脉,绝不会有所损伤。”
说是这么说,常小青凑过头来望姚小花这边一看,却也稍稍有些动容。
常小青向来便是一个做事十分仔细的人,早在点上姚小花周身x,ue位的时候便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