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痒….”
他走到二楼的时候,听到了一种声音。
女人的声音,黏腻,造作,像蛇一样。“啊…啊…不要不要….太深了….”
那不是他的妈妈。
“别动,让她给你舔。”
一个男人的声音,含着笑意,跃跃欲试的兴奋,
“缩什么缩,这都做不好!”
那是皮带打在皮r_ou_的身上,伴随一个女人的尖叫,哭泣,哀求。
“别…别打了…”
谢眺趔趄一下,险些跌倒,强撑着扶住身边的墙壁。
他浑身都掉进冰里了。血冲进他的脑里面。
这是她母亲的声音,恐惧,痛苦,羞耻,绝望,像千万根银针扎进他的头皮里。
谢眺身体动不了的那十几秒里,他抬起眼睛,终于看到了半掩门中,他的妈妈,伏在一个女子和他爸爸的交/合处,正卖力地吸着,咗着,他们交/合的地方。
她的妈妈,裸着的身体上,满是伤痕,新伤,旧伤,细长条的,交织成网状的,甚至有一整片发红的。
谢眺在那瞬间疯了,他冲进卧室,狠狠地踹了那个女人一脚,然后把他的妈妈紧紧拽住,冲出了家门。
冲出了小区,谢眺妈妈身上的衣服还是破破烂烂的,此刻眼睛通红,满是不堪,双手抓着衣领。
“小眺!”她喘着气:“小心,小心他….”
谢眺强忍着眼泪,为他的妈妈披上衣服,拉着他的妈妈,跑在马路上拦住了一辆出租车。
车子扬尘而去的时候,身后的
谢眺专门把下车地点定在校园附近,他们跑进小路,七拐八拐,跑到了一家校园边上的小旅馆。谢眺极为熟悉这一代的小路,因为他课余时间,会出来这里改善伙食。
谢春秋最终没有追上他。在小旅馆中,谢眺听到了他妈妈隐瞒多年的血泪。
“他….一直打我。”
“这几年他在外面跟那些人,沾了很多脏东西,他吸/粉,赌/钱,还….玩那些不干不净的…”
“小眺,妈妈…妈妈对不起你…妈妈让你看到了这些…妈妈没用。”
一整个晚上,谢眺抱着他的妈妈痛苦,
看呢,他过往十几年的人生是假的。
美好的家庭,是一个个施虐的父亲,和一个苦苦支撑,为他承受着沉重苦痛屈辱的母亲。
第二天,谢眺收拾了自己的存的钱,认认真真地跟他的妈妈说:“妈,我们走吧,我考完试,我们就走。”
谢眺胆战心惊地考完试,谢春秋没有出现在考场,那个暑假,他带着妈妈先到了北都,他大学生活即将开始的地方。
这样的生活安稳无比,开学,上课,他很快找到一份勤工俭学的工作,妈妈在家里做起了家教。
他以为自己的人生已经避开了苦难。
他以为带着妈妈,远远地离开谢春秋,他和妈妈的人生就能重新开始了。
可惜,人永远逃不过将至的噩运。
谢春秋毒瘾已深,为了吸毒,对这客户的公司做了手脚,失手杀人。他锒铛入狱,身后还留下一笔本金数百万的高利贷。
谢眺的人生第二次溃烂的那天下午,是他回到学校边上的那个小窝。一群凶汉冲进了他的家,他们个个人高马大,拿着一张欠条,上面写着五百万,印着谢春秋的红手印。
“我们!已经离开谢春秋了!我们和他没有关系了!”
“哈哈哈这就好笑了,谢春秋把你们母子都押给我们了,还说没有关系?”
“你以为那个老货只欠了五百万?房子车子能押的他都押了,这一点钱,是他拿你们抵的,知道吗?”
谢眺的脑子里轰的一声,瘫软地坐在地上。
男人们冲上来围着他要拉着他去什么地方还债,谢眺推拒,挣扎,却像小j-i仔一样被驾着拖出了小房子。
谢眺的妈妈就在马路对面看到了这一幕,看到了她至今仅剩的一个儿子,被一群人塞进了车里,她疯了似的一声尖叫,手里的菜篮子撒了一地,就要从马路对面冲过来,
然后是一声惨烈的刹车声。
谢眺只在一群大汉的手脚缝隙之间,看到了他的妈妈,冲过了马路,被一辆急行的汽车撞飞,撞成了一片血红。
谢眺终于在这个时候暴哭。
医院里,他呆呆地守在手术室旁边,仿佛行尸。
第二天,他的妈妈变成植物人,只有c-h-a着管子才能生存,无法回应他,无法看着他,无法再陪伴他。
他没有家了。
可就是这样了,谢眺还是守不住他的妈妈,那群人冲进了医院,逼谢眺还钱,拿着一管水银,按在了谢眺妈妈所剩无几的完好皮肤上。
“小朋友,还不上钱,我们就把这些东西打进去。”
“我还…我还….”
谢眺守了妈妈一夜,第二天踏进了那个高利贷公司。债主是强哥,北都地下高利贷的一个大佬,他看了谢眺拿上来只有十几万的存折,和他憔悴却不失水灵的脸,他说:“小朋友,知道什么叫卖身还债吗?”
谢眺牙齿打着战,望着炼狱,他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