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四下瞥了眼,才小声道:“这位大人,奴才跟你说,你可别说是奴才说的。刚刚前头那两位,可能大人与公主不认识。他们是我大燕国的云王殿下,以及云王殿下前几个月新娶进来的侧妃,不过这侧妃刚开始是庶侧妃,因为先前有孕,这才提成了嫡侧妃。”
“咦,既然有孕,可怎么说休就休了?”
“这还不是那侧妃自己作死?她犯了云王殿下的大忌了,说出来,我们都觉得这侧妃脑子啊……不正常。”小太监大概看姜如蔓已经没翻身的可能了,说起来倒是没忌惮。
“哦?这是个怎么情况?”周良鱼不疾不徐问道,眼神却凝重下来。
“这说起来还要提几个月前,这侧妃不知哪根筋不对,告到云王殿下那,说誉王……就是刚刚最后出现的那位的前王妃,也就是良公主是男子!你说这好笑不好笑?哪里可能一个好好的公主变成了男的?良公主长得那叫一个千娇百媚的美呦,怎么可能是男子?
可也不知这侧妃怎么跟云王说的,这云王当真跑去誉王府去问了,结果,刚好遇到良公主在别庄遇刺,一整个别庄都被烧成了灰烬,这良公主……自然也香消玉损了。
可云王不知道啊,他被当时发怒的誉王,直接给摁在了棺樽前,听说当时云王直接就对上了那烧焦的尸骸,当场就吓晕了。后来醒来,就有点怪怪的,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也不出来,这侧妃不甘心,竟然趁着这段时间,闹到了皇上那里,可经过检查尸骸,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若非当时这侧妃怀有身孕,早就……不过没想到,这身孕竟然也是假的!这不,犯了大怒就被休了,若不是云王还念在自小一起长大的感情,按照皇上的意思,是想直接给……”小太监在脖子上抹了一下,也就没继续说了。
周良鱼却是怔住了:姜如蔓竟然知道自己是男子了?她怎么知道的?赵誉城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所以才……送他走的?
周良鱼攥紧了手,可恶,有什么事不能跟他说的?瞒着他做了这一切有意思么?他要是真的一怒之下再也不回来了,他、他……
他大爷的赵誉城,更不想原谅他了。
“俞大哥?”思菱公主看周良鱼情绪不对,连忙上前。
周良鱼轻摇头,将先前小太监的话捡了重点随意说了,可脑海里都是赵誉城当时送他走的画面,以及当时在他耳边轻声呢喃的那三个字,周良鱼挠了挠头,蔫吧了。
到了殿门前,周良鱼冷静下来,想起来一件事,赶紧压低声音将思菱公主唤到一边:“无论等下燕帝赐给你什么酒水啊一类的东西,通通不能喝,知道吗?”
“啊?为什么俞大哥?这……也能拒绝吗?”思菱公主不太擅长应付这种,小心翼翼看过去,怕给他给哥哥添麻烦。
“怎么不能?到时候他非让你喝,你就说你喝酒过敏,所有的东西都不能喝,只能喝清水。直接让我替你喝了。”周良鱼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燕帝小心眼又自私不要脸,必须严防。
要不是怕自己主动出头让燕帝抓到小辫子,他就直接喝了。
可到底现在身份不一样,只能先当孙子了。
思菱公主望着周良鱼凝重的表情,嗯了声:“俞大哥你放心,我都听你的,保证不给你和哥哥添麻烦。”
周良鱼笑了笑,弯了弯眼,抬起手想摸摸她的头以示安抚,刚抬起手臂,想到身份,又默默一转到了身后蹭了蹭:毛病真是一时改不掉啊。
结果,一抬眼,就对上站在不远处的赵誉城,他一愣,后者朝着他与思菱公主淡淡颌首,抬步进了大殿。
背对着周良鱼等人时,凤眸一眯,面容淡定地……捏碎了一枚玉扳指。
周良鱼没想到会被赵誉城看到,可就算看到了又怎么样,他还能猜出来自己要做什么?他知道燕帝可能对思菱公主下手,别人又不知道,周良鱼完全不担心。
他随着思菱公主进了大殿,在先前的位置上落座,虞煜临还未回来。
大殿来了不少文武百官,瞧着思菱公主眼生,猜出身份,却不敢上前搭话。周良鱼站在思菱公主身后,面无表情,只是余光还是偶尔一不小心瞥见对面斜上方位置的赵誉城。
周良鱼只当没看到,却默默在心里给他列了几大罪状:虽然情有可原却不坦白就将他送走了,过分;没有认出他,竟然一丢丢怀疑都没有,更过分;送他走的时候说那三个字表白,你丫都让老子走了,你还表什么?指着老子心软呢?过分到罪不可恕!
装可怜也没用,也绝不原谅。
周良鱼脑补了一番,脑补得正欢实,突然衣袖被轻轻扯了扯,他低下头,对上了思菱公主扬起的头。
他弯下腰靠近了些:“怎么了?待闷了?再忍忍就能出宫回了。”
思菱公主轻摇摇头:“俞大哥你累不累?你都站了好久了,要不先坐在哥哥的位置上?”
“这不合规矩,放心,你俞大哥厉害着呢,以前扎马步几个时辰都不带含糊的。”周良鱼开始贫,逗她。
思菱公主戴着面纱忍不住捂着嘴笑笑:“俞大哥你突然怎么心情变得这么好?”
“有、有吗?”周良鱼装傻,才不可能好,他气着呢。只是上扬的眉眼与嘴角却泄露了他的好心情。
而另一边,赵誉城不经意捕捉到两人相视一笑的模样,脑海里闪过当初周良鱼被他送走时的话,只要他今日敢送他走,他绝不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