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舒怀臻这一边,与合作方洽谈得不合心意,一路上回来脸色不善,明眼人都知道要避开。
晚上草草解决了晚饭,沈暮言从自己房间过来,见舒怀臻愁眉不展,不禁调侃几句:“下午那件事,你怎么看?真是好事多磨,而且还跟我们没多大关系。”
舒怀臻从吧台倒了两杯红酒过来,一杯递给沈暮言,抿了一口之后淡淡地说道:“是跟我们没多大关系,我们只需要签好的合约就可以了,他们家人内部怎么闹与我们无关。”
无非就是家族企业内部问题,外人不方便c--h-a手。
“那就只能等着他们先解决好家事了。”沈暮言端着酒杯坐在沙发上,抬手摇晃着酒杯,直勾勾盯着那在灯光的照s,he下越发鲜红透亮的液体,嘴角勾出一个浅浅的弧度,“不过这样一来也就更耗时间了,我们来得不是时候,正好碰上人家内部纠纷了。”
舒怀臻不答话,走到落地窗前眺望着窗外景色。玻璃倒映出她如空中明月般清明的眸子,她声音缓缓响起:“等也等不了多久,有得是人等着跟我们合作,他们要是知道把握,就不会让我们久等。如果连这一点都意识不到,我倒要怀疑是否有能力吃得下这个案子了。”
沈暮言微一颔首,笑道:“你打算给多少天的时间来把握?”
舒怀臻举杯又抿了一口,香醇的红酒徐徐流淌进她的喉中,随即轻声道:“最多半个月。”
沈暮言“噗嗤”一声笑了,站起来走到她身边,轻轻用自己的杯子碰了一下她的,意味深长道:“你跟小郁妹妹说了最迟半个月回去?”
除了这个之外沈暮言想不到别的理由了。往时舒怀臻出门从来也不在意时间,在一件事情进行中却被延误的同时,她可以进行另一件事,用以保证自己的时间不会被浪费掉。
可这次却明确给出了时间限制,显然是有什么原因让她必须在这个时间段之内结束。
舒怀臻似乎不愿意多说自己跟郁宛央的事情,只低头又抿了一口红酒,“嗯”了一声。
有一个惦记着的人,感觉是不是就跟以前不一样了呢?沈暮言觉得舒怀臻变了,她虽然还是将工作态度摆放到最好,可在忙碌的同时她会考虑到郁宛央。
气氛一时静了下来,舒怀臻瞥了她一眼,说:“怎么不出去玩了?平时出差你不是都很活跃么?”
沈暮言转了个身靠在落地窗,一手抱胸一手将酒杯举到唇边,声音难得认真:“我也想好好谈一个恋爱,跟你一样,有个人可以去惦记。我再像以前一样的话,她会讨厌我。”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沈暮言的语气中明显柔和下来,那个简单的“她”字好像触动了她心里最柔软的一块地方。
但说实在的,舒怀臻是没有见过沈暮言对哪一个人真正耐心过的,这一次虽是例外,却也看到了沈暮言表露出的坚持。
她侧目看去,颇有几分期待地说:“那我就拭目以待了。今天飞机上有人搭讪都不为所动,心意是足够的,就看能不能坚持了。”
沈暮言眉梢一挑,直起身体正要继续说话,舒怀臻的手机铃声响了。
屏幕上的号码没有备注,是一个没有被舒怀臻存起来的号码。那串数字都被她牢牢记在心里了,自从上次为了避嫌而删除之后也就没有再存。
她抬眼看沈暮言:“还不走?”
“啧……”沈暮言一脸嫌弃,走回去放下杯子背对着她边走边挥了挥手,“重色轻友的人啊……”
后者无奈笑笑,接起电话,目色由刚才的平静转而柔软下来。
“怀臻,要休息了么?”郁宛央抱着双腿坐在沙发角落里,舒怀臻这个地方什么都好,特点就是大。占地面积大,落地窗大,客厅大,房间大,就连沙发也宽阔得她足以整个人窝在上面。
“没有,刚跟暮言聊工作,正打算再处理一些事情。对了,进度方面有点问题,一个周我可能回不去,但是半个月之内一定可以。”舒怀臻返回吧台,轻轻放下酒杯,不使声响传入手机。
郁宛央沉默半晌,舒怀臻也没有要出声打扰的意思,好一会儿她才“嗯”了一声,随后低声道:“今天走的时候怎么没叫醒我?”
舒怀臻轻轻舒了口气,有低低的笑声飘去手机那头,“你今天不休息,所以不叫你起来了。不过别把我想得这么善良,我回去的时候一定会打电话告诉你的,就算是深更半夜也会打。”
当然了,她是不会坐深更半夜才到目的地那趟航班的,这句话听听就可以了。(请加君羊:伍贰壹叁贰捌捌肆柒)
对面显然已经了解了她的路数,配合着笑,“好啊,那我就算是深更半夜也会等着迎接你的。”说完又感觉似乎玩笑意味太重,顿了顿又缓了声,嘴角的笑容化做眼底的一抹柔光。
舒怀臻只听到一句清朗动听的话:“怀臻,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在家等你回来。”
家,这个字眼陡然变得令她心痒起来。在她的印象里,不管后来跟钟逸铭有过怎样的纠葛,舒家是她最后的堡垒,是她能够卸下心防的地方。
然而此刻郁宛央话里的家让她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憧憬与想念,这样的情感是基于爱情之上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