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风逐云负手而立,目光望向南方。云雾遮蔽之处,是一座极高的楼宇。“如果江湖落到她的手里,那便是血雨腥风的开始。”
百里晴迁目光悠远,同样凝望着那座楼宇。大部分的云,仿佛都聚拢在它的周围,淡淡的墨色,装点着它的光泽。
东有天一阁,北有无情宫,西有凌峰堡,南有化骨楼。
这四个地方,在江湖上,占有极高的地位。
然而,风逐云想要退位,放弃武林之势,去陪伴他的爱人。因为他觉得,这是使命,也是宿命。碌碌无为了四十年,他从未想过,当初的决定,是个错误。
伤害了爱人,也没有保全各派执掌的x_i,ng命。纵然剑术第一,却无任何作为。幸而,他历尽一切,将爱挽回,也算是老天,给他最后的眷顾。
从今往后,江湖之事,他概不c-h-a手。只想闲云野鹤,安逸的过下半辈子。
百里晴迁看出了风逐云的心思,叹了一声,说:“盟主最后的心愿,晴迁自然尽力为您达成。盟主之位最后归于谁,晴迁并不晓得,也不会去妄加猜测。但,绝不会是化骨心。”
化骨心很神秘,神秘的让百里晴迁好奇她的身份。那张诡笑的面具下,究竟隐藏了怎样一张脸?是倾国倾城,还是其丑无比。
或许长歌的想法与晴迁不谋而合,她也十分好奇那个神秘的化骨心,到底长什么模样。上次差点死在她的手上,到现在,仍然心有余悸。
手被温暖所覆盖,长歌诧异地看着晴迁。见她正温和的看着自己,眼里的柔光让人安心。“晴迁,我没事。”
百里晴迁放下心来,其实心中早有打算。化骨心曾经用长歌威胁过她,当然她并不是小肚j-i肠的人。但是那一次,长歌受到了惊吓,休想她会善罢甘休。
这东南西北四个区域的武林大派,几乎就这四方势力。天一阁即将退隐,无情宫也再难崛起,楚凌峰不问世事。最后,就只剩下化骨楼。
化骨心野心勃勃,她不会甘愿只做个杀手统领。杀手的生涯是可悲的,无论任务完成与否,最终的结局,都只有死。
就像那个死在她面前的男人一样,死亡的那一瞬间,他仿佛有了些觉悟。因为杀手是无情的,生死对于他们来说,并不可怕。
无情之人最怕的,就是感情。因为感情,是摧毁他们意志力的唯一方式。
杀手,不能有感情。真的,一旦有感情,面临的,就是毁灭。
暖暖的阳光照s,he在面具上,一缕幽柔诡异的光从面的边缘一闪即逝。即便有了阳光,也难以在她身上看到温暖。
她坐在宝座上,慵懒的坐着。黑袍拖在地面,长发懒懒的搭在扶手上,她的手臂撑着头,幽蓝的眸,淡淡的凝望着天空。
或许,她是在望着天空上的云。那r-u白的光泽,与她心中的黑暗,根本就是两个世界。
鸣烈与天炎安静的站在一旁,两人面无表情的模样真的很相似。但他们却不是兄弟,不是兄弟,也并非仇人。他们的关系,只是陌生人罢了。
陌生人,的确是。他们见面不会打招呼,站在一起,形同陌路。只有在楼主的面前,他们的气息,才会似曾相识。
锁魂手与伏魄掌,是化骨楼的两大绝技。分别在鸣烈与天炎的手中,令江湖闻风丧胆的残忍必杀技。他们一般不会出手,只有在执行重要任务时,才会联手。
因为锁魂手与伏魄掌,只有联起手来,才会威力剧增。
化骨心的眼眸没有离开那几片云,她依旧懒懒的斜倚在宝座里,惆怅的呢喃:“锁魂手,伏魄掌,血渊剑。血渊,已经永远的离开了我……”
鸣烈与天炎同时说道:“楼主切莫伤神。”
血渊是化骨心最得力的属下,与他们同级,都是化骨楼的长老。然而,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被对手杀死。那个人,就是江湖上号称神医的百里晴迁。他们不会忘记这个仇,血渊也不会白死。只是,他们在等一个时机。
也许天象棋局,并非绝佳的时机,可能楼主是这样认为的。
化骨心的眼神忽然变得冰冷起来,仿佛四周的空气,都在跟着她的这个举动,降至到冰点,“那个贱人,有没有说出琴的秘密?”
鸣烈回道:“她始终都不开口,每天只是弹琴而已。”
“弹琴,她真有雅兴。”化骨心的眼里,闪过一丝不屑,“也许天下之势,并不单单只是下棋而已。什么弹琴赋诗等雅兴之事,皆可被誉为天下之局。中原,是一个局。西域,也是一个局。身在局中,难以抽身而退了。你们,去吧。”
鸣烈与天炎目光一闪,他们的身躯,也跟着闪出了窗外,不见了踪影。
他们的目的,只是去劫一辆马车而已。虽然马车很普通,很平凡。
但是,马车里的人,却不平凡。
他们不但要将车劫下,而且还要迅速的将车里的人处理掉。也许他们劫的,并不是一辆马车,而是很多辆这样的马车。
能让化骨楼的两大护法长老亲自出手,这些人的身份,必然在江湖上,占有重中之重的位置。
离川州群鹤山最近的一个州县,名为千山县。
临近群鹤山最近的一家酒楼,是千山县最火爆的酒楼。原因就是,这家酒楼里的酒,是用家传秘方酿制而成。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