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章回“家”看看

进屋后，老人家自然又是一番客套，不过在李沐然的强烈要求下还是让老人家坐在了上首的位置。

不一会有人端了两杯茶水走上前来，接过后，他浅尝一口，虽然比起那碧螺春差了许多，可是在这里喝着这样的茶水，在意境上却是大大的不同，一个是品味，一个是品位！

“敢问老人家贵姓？”

老人也是浅尝一口后，很是和蔼的回答道

“贵姓不敢当，老夫姓沈，单名一个福字，乃是这造纸坊的管事，不知公子名讳？”

沈福，很实在的名字，李沐然闻言后连忙说道

“沈老切莫什么公子不公子的，我姓李单名一个九字，您要是不嫌弃就喊一声小李，或者小九”

沈福一听，本来和颜悦的面容变的有些严肃起来

“李公子不可如此说，你乃是府上的账房先生，那是有真才学，老朽不过是个粗俗之人如何能对公子如此称呼，莫要折煞老朽”

说完还不忘连连摆头，那样子似乎已经有些不喜，见状的他本来还想再说，可是死转念一想这个时代的风气，也就放弃了。

既然无法改变，他也不在强求而是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沈老，不知道您做这一行多久了，我的意思是造纸”

沈福一听却是一愣，他没想到李沐然会有这么一问，低头沉思片刻，回答道

“约莫三十载了”

三十载，奶奶的这比自己的年纪还大了将近半轮，眼前的这个老者真的值得自己如此尊重。

“既然沈老造纸三十余载，可曾想过改进这造纸的方法？”

“改进？”

“正是，现在的造纸工艺，已经趋于成熟，造纸的速度也异常之快，只是沈老可曾发现这纸张却是非常的粗糙，即便是那毛笔之上轻轻点上一点墨汁也可在纸张上留下一朵墨”

沈福常年造纸自然是知道纸张的质地之差，可是对于改进这一说却是从未曾想过。

李沐然见他斑白的眉毛快皱在了一起，也不在调着他的胃口，直言道

“我年少跟随父亲游历之时，偶然听说用竹子造纸异常的细腻光滑，即便是在上面绘人的肖像也是毫无墨迹散开”

沈福一听看了他一眼，眼神中似乎有些不信，毕竟这造纸的技术从东汉流传到了现在，一直都是以亚麻树皮作原料，不仅原料廉价，而且随着工艺的渐渐改善也从以前粗糙无比的纸张变得稍显的光滑了一点，这已经是进步，可是眼前的这个李公子却说用竹子可以造出更加细腻的纸张，他却是有些不信。

李沐然见状也不责怪他，毕竟这都是老祖宗留下的东西，我们就算要改进也得慢慢来不是！

“沈老这是五十两白银”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了五个大元宝，要说这些钱还是多亏了少爷的支援，几次前往飘香楼都有打赏，而且在飘香楼时，自己还拿了两个金元宝，虽说得罪了大小姐，三个月的俸薪少了一半，可是乔睿让自己以他的名义愣生生的领走了百两呢，只是不知道以后乔睿哪天前往账房得知此事，会不会暴跳如雷呢！

细细算来，此刻他的手上居然有了两三百两的白银，要说这个家丁能当得既得人心，又得权心，最后还能得财心，咱也算是有些本事了。

沈福看着李沐然手上的白银，不明所以，眼神询问的看向了他。

“沈老，切莫误会，我并不是让您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只是刚才我和您说的事情，还想麻烦您，做个尝试”

他也是很无奈，毕竟自己对造纸一窍不通，只是在学习历史的时候隐约记得好像古代造出的纸张最接近现代纸的便是用竹子造出来的。

沈老一听，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陷入了沉默，那有神的双眼不停的动着，似乎在思考什么。

半响

沈福抬头看了他眼之后问道

“李公子，对着竹纸又多大的把握？”

把握？几乎为零，因为他也不知道现在的造纸技术发展到了什么程度，是否能够支持将竹子变成纸，毕竟竹子比起那些树皮和亚麻来说，纤维更加的纤细！

不过既然是尝试，那他绝不会说自己也不知道这样的痴傻话语，此时他听了沈福的询问脸上的神色不变，而后话语中带着淡淡的自信

“八成吧，如果沈老亲自察看，我觉得会有九成的概率”

他的话说完，沈福点了点头，而后看来眼他手上的银两说道

“李公子，既然你有如此把握，我沈福也不是庸俗之人，只是这五十两太多了，公子只需出十两的原料钱即可”

这就答应了！李沐然来之前还一直在想在这里会遇到怎么样的敲诈，该如何的应对，没想到沈老这般的客气，居然连银两都为他想好了。

不过自己也不是吝啬的人，这银两都掏出来了，哪里还有还回去的道理，真当自己是铁公鸡吗。

“沈老，您这样说我李九就不高兴了，虽说您比我年长但是我还是要说上几句的。

原料要买，这是实在消耗，可是外面的兄弟姐妹难道就白白的做事吗？若是沈老您觉得这银两给少了，我李九还可以加，但是要是觉得多的话，虽说我也是乔府之人，不过我也只好去找别家了”

他故意装作一副很是气愤的样子，这沈福虽然活了一大把的年纪，但是却是个老好人，他哪里又是李沐然的对手，只是几句话一说便哑口无言的接下了银两，直到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