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雨岑撅着嘴哼了一声,眼中却是难掩的兴奋,一摸到着琴就爱不释手起来,那颗尘封了十几年的对钢琴的狂热喜爱的心就澎湃在胸口下几厘米的地方。
“这琴是买给你的哎,这年头好人不能当,好心没好报。”
“呃,给我的?”
“是啊!家里的那架钢琴你又不能弹,邹凯连碰都不让人碰的,每天光看着手痒,很难受吧?”
叶雨岑很想直接说近一个月的时间,自己几乎一有空闲的时间就会坐到那架所谓‘不能碰’的钢琴前弹奏,邹凯如果恰巧在家就会让人泡上一壶茶坐在沙发上静静的听。
可是男人转念一想便问道:“我知道邹凯很爱惜那架琴,是因为很特别吗?”
“听说是那个女人留下来的东西啦!反正我不在邹家的这些时间里发生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事情,等我被弄回来的时候人都死得差不多了,具体什么事情我也不清楚。”
“那个女人?”
“我二妈啊!好像是因为大哥死的,所以他才会那么宝贝那架琴吧!执拗得外人看来都有点神经质。”
“哦,这样——”
叶雨岑垂着头应了一声,脑中腾的翻滚起邹凯听琴时的表情
——在故作慵懒的表面下,浸 y- in 着的是邹凯铺天盖地的哀伤和无奈!
害死了母亲的孩子,害惨了儿子的父亲!这个男人在逼着自己走上一条连他都觉得不堪回首的路。
如果邹凯肯稍微用点心知道什么事已所不欲勿施于人,或许这些错事就都还有挽回的余地;如果他的孝顺和珍惜可以来的早一些,或许现在根本无需抱着一架死气沉沉的钢琴独自缅怀;如果……
这个世界本就没有那么多的如果,如果做过的错事只因为一声如果便覆水能收,天堂和地狱将不再有分别。
金俊熙现在的人气比起男人每次见到舞台上的他时已经不可同日而语,歌迷的狂热简直到了星火燎原的地步,不过是一个小型的庆功歌友会,台下却挤满了举着霓虹铭牌、挥舞着荧光木奉、疯狂尖叫的歌迷。
毕竟自己也为这张专辑出了一些力,看到劳动成果取得了好成绩叶雨岑自然是高兴的。
在后台悄悄探出了一点点头,只留着两只眼睛窥看场下的情况,大叔黑亮的眼珠子在欢腾鼓舞的人群中一扫而过,轻轻抿着嘴,露出了一个会心的笑容。
咦,那个是什么?
叶雨岑仔细一看,竟然发现一大堆写着金俊熙名字的牌子,中间竟然也有些写着自己的名字。用手背擦了擦眼睛瞪着看,却发现写了自己名字的牌子还不在少数。大叔顿时有些错愕的收回了目光,茫茫然有些漂浮起来的感觉。
这时候台上不知道说了句什么话,身后便有人上来推了男人一把。
“该你了!”
陌生的声音出声提醒,叶雨岑猛的一回神,赶紧从幕后走到了台前。
耳朵里轰隆隆的都是此起彼伏的尖叫,偶然还能听到几声‘叶雨岑我爱你’之类的话,大叔强作镇定的站在台上,望下去黑压压的背景一群萤火虫乱飞。
萝卜白菜、萝卜白菜、萝卜白菜……
想着从前教钢琴的老师帮自己克服上台恐惧的办法,叶雨岑一面在心里默念了n遍萝卜白菜,一面艰难的吞了口口水,直愣愣的瞪着台下,僵硬的扯出个笑脸。
“哇!好可爱——”
也不知道是哪个女生这么尖叫了一声,大叔被吓得一哆嗦,感觉自己的耳膜都要被震破了。
叶雨岑在台上显得有些傻气,闷闷的不怎么会说话,就是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照样把台下的群众迷了个七荤八素。
紧接着十几分钟的提问和谈话时间大叔都不知道是怎么过的,只知道挡下的能c-h-a嘴的俊熙全都帮了忙。直到坐在了早就放在了台上的那架钢琴前,叶雨岑才觉得自己的魂魄终于找到了寄居的身体。
“叶雨岑加油!”
一声清亮乖巧的时间从不远处传过来,叶雨岑下意识的转过头去看,结果却见到上次在酒吧里救下的女孩,舒扬的未婚妻正兴高采烈的冲着自己挥着手。
脑子里突然就有根弦断了,男人飞快的把眼睛向着女孩的身边一扫,果然她的身边还坐着一个相貌英俊、形容冷清的男人。
舒扬远远的凝望着台上的男人,见叶雨岑终于向着自己望过来,他也没有把目光移开的打算。
四周一片欢腾,只有那张恬淡的面容周围透着一股冷漠,寒气逼人。
筱雅很喜欢叶雨岑,是大叔急剧增多的拥护者中的一员,况且叶雨岑那天在酒吧那么勇敢的救了筱雅,更让筱雅对男人喜爱有增无减。
软磨硬泡的要来看叶雨岑消失了整整一个月之后第一次参与的节目,舒扬却不明白自己出于何种目的竟然会这样答应下来。
要拒绝很容易,他相信何筱雅已经适应了自己的冷淡,可是舒扬想要亲眼看看叶雨岑,或许还想要男人看看自己身边的何筱雅。
他试图在男人的脸上找到一许半点的难过、不安、嫉妒,而叶雨岑见到自己未婚妻时流露出的那种坦然接受的神情,几乎快刺激得舒扬发狂。
《手心的温度》的前奏缓缓从叶雨岑的指尖流泻出来,换来了台下的一片寂静。俊熙倚靠在钢琴旁悠然的唱着歌,和着叶雨岑。不一会儿台下就响起了一些歌迷跟着一起唱的声音。
沉浸其中的众人都没有注意到人群中那双闪着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