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夫摸了摸胡子,笑得十分慈祥:“良药苦口。”
李谨言:“……”
楼少帅回到房间时,李谨言正对着桌上的药碗运气,丫头站在一旁想笑又不敢笑。
“少帅,你回来了。”
听到声响,李谨言抬头见是楼逍,知道自己这碗药绝对是不喝也得喝了。刚想伸手,楼少帅却几步走到桌边,先他一步端起药碗,送到嘴边,眉头也不皱的喝了一大口。
就在李谨言和丫头吃惊得说不出话来的时候,楼少帅一手托住李谨言的后脑,俯身堵住了李谨言的嘴唇。
黑色的药汁沿着两人的嘴角蜿蜒而下,沿着下巴滴落在衣襟上,丫头红着脸低下头,忙不迭的退出了房间,走到外边关上门,拍拍胸口,脸上的热意才慢慢褪了下去。
一口药全都吞下肚,李谨言还在傻愣愣的看着楼少帅,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刚才发生了什么?
见楼少帅打算继续,李谨言连忙说道:“少帅,我自己喝!”一边说,一边从楼少帅的手里抢过药碗,一饮而尽,比任何时候都干脆利落。放下碗,一杯温茶送到嘴边,李谨言就着杯口喝了一口,总算将嘴里的苦味压了下去。
带着枪茧的手指擦过他的嘴角,“再喝两剂,够了。”
“恩。”李谨言点点头,开口问道:“少帅,和日本人谈判的事情怎么样了?”
楼少帅没说话,只是看着李谨言。
“能把日本的领事裁判权废除?“
“可以。”
“还有南满铁路,安奉铁路,能不能都要回来?大不了赎买。”
“恩。”
“对了,还有关税,不过这个得和英国人谈吧?”
想起英国人,李谨言心里的火就又上来了。被英国人给耍了还得陪笑脸,不憋气才怪。不过现在还不能和英国人一拍两散,就算是当大爷捧着,也得硬着头皮和他们把生意做下去。等这群英国佬和德国人掐起来那天……
“想什么?”
“没什么?”李谨言摇摇头,按住楼少帅摸到自己腰上的大手,表情严肃,态度认真的对楼少帅说道:“少帅,大夫说我身体很虚。”
“恩。”
“所以喝药期间禁房事。”
“……”
李三少眨眨眼,要是他没看错,刚刚楼少帅,貌似在磨牙?
下一刻,李谨言的嘴被堵上了……虽然楼少帅没做到最后,可李三少还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天没出门,看看领子都遮不住的红印和有些发肿的嘴唇,李谨言默默在心里扎着某少帅的小人。
有没有这么欺负人的,有没有?!
十一月三日,北六省同日本的第二轮谈判开始,这一次,日本人的气焰明显被打压下去不少,姿态也放低许多,至少有了打败仗的觉悟。负责谈判的日本代表刚刚接到大本营发来的消息,国内的情况并不乐观,民众对于此次帝国陆军被华夏一个地方军阀打败十分不满,加上粮食欠收,很多地方又一次爆发了抢米运动。缺少华夏的矿石和资源,一些工厂也不得不停产,其中就有八幡制铁。这个时空中,汉冶萍并未全部落进日本人手中,南六省的宋舟和湖北的宋琦宁都不是好对付的,日本人想要凭借一个商人签订的股份转让合同控制汉冶萍,纯粹是白日做梦!
内阁面临了巨大的压力,随时都有倒台的可能。不少人趁机大肆发表反政府,反天皇言论,其中就有小山庆的余党。小山庆的真实身份一直没有被公开,若是被日本民众得知小山庆是个华夏人,不是明摆着告诉国民,日本政府无能,被一个华夏人耍得团团转,扰乱了天皇的葬礼不说,还被他刺杀了帝国“军神”乃木希典吗?
参与谈判的日本代表都十分清楚,若是不能尽快结束这场谈判,情况还会继续恶化下去,但是,华夏人提出的条件极为苛刻,如果他们全盘接受,恐怕在签完字之后,就会被勒令切腹。
华夏人寸步不让,日本人也梗着脖子硬撑,局面一直僵持不下。在谈判的间隙,楼少帅分别见了英法美德四国公使,再次申明态度,无论如何,华夏绝对不会让步。
德国公使再次站在了华夏一边,第一批磺胺已经被运回德国国内,经过临床试验,效果出奇的好。哪怕华夏人无法在西伯利亚找到矿藏,只凭借这种药物,德国也乐于和他们继续保持良好的关系。
美国公使则更多出于利益考虑,李谨言和美国洋行的关系很不错,家化厂的口红和香皂在美国十分畅销。想起家中的两瓶好酒和躺在水果篮里的那张汇票,美国人十分乐意帮华夏人说几句好话。
法国人的态度有些微妙,无论是北六省还是日本,都和法国没有太大关系,他们的传统势力在华夏的西南。
朱尔典从一开始就意识到情况会变成这样,在确定楼逍的态度之后,他告诉日本人,要么接受华夏人的要求,要么做好继续和华夏人打下去的准备。日本的确有远远强于华夏的海军,但是军舰到底不能上岸。况且,华夏的沿海城市涉及到各国的利益,辽东半岛和山东也是隔海相望,若是日本人强硬到底,难保北六省不会彻底向德国,冯施佩的远东舰队就停靠在青岛!
最终,日本人还是服软了。不过,在朱尔典的斡旋下,华夏也做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