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绯闻可以说是重量级的,一连闹了十天毫无平息的征兆。
为此,薛婧被迫推掉了两个广告的合约以及一部电影的主演邀约,保持低调状态,除了已经在进行的拍戏工作,几乎没有抛头露面,连《月觞》的宣传活动也没有出席。
至于另外一个当事人段砚行,受到裴大哥勒令,关在穆染家中足不出户。
他看起来每天横躺在客厅那块高级羊毛地毯上,喝茶看电视睡觉,无所事事,其实不露声色间却想了很多。
后来,裴邵贤把他叫到办公室,冷僷欣随同一起坐下来谈此后的发展计划,穆染也在场。
段砚行经过十几天的深思熟虑,坚定而慎重地说出自己的想法:“这次让记者落井下石,也怪我当时一时冲动处理不当。薛……薛姐目前事业正走向巅峰,这时候爆出绯闻对她的影响比较大,我到无所谓外人说我是利用她的感情来让自己出名……”
黑色的客座皮椅衬托着段砚行的清瘦单薄,清冷柔美的面貌再配上一点谦虚和内疚的神情,几乎可以达到让人怜惜的效果。
裴邵贤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个弟弟。
他知道裴易寻极为善于伪装,什么时候需要楚楚可怜,什么时候需要娇贵乖巧,什么时候需要销魂诱人,分寸拿捏得j-i,ng确得当,论表演天赋,他比任何演员都要出色。
生活中,他就一直在演戏,欺骗着每个人的眼睛。
和谁都能轻而易举地入戏,让人辨不清真伪……
但是此刻弟弟说出这番话,裴邵贤不知着了什么魔,心里莫名的触动。
这种思维方式,这种不顾一切的脾气,不像易寻,到像是……
裴邵贤太过于沉浸在这一刹那的错觉中,像一头蛰伏起来的孤狼,肃冷沉静,良久都没有说话。
穆染便朝段砚行道:“裴三公子,这样的绯闻一定是有人在幕后暗箱c,ao作。公司对旗下艺人的行动时刻会留意,避免这样的风险存在。薛婧那天本来坐的航班和你是错开的,但是她临时转签,才和你同时抵达本市。”
穆染的话温和中立,听起来感觉不到任何冲突的气息。
但是裴邵贤笑着打断他,一开口便势头很猛地直切要害:“小寻,你在云觞剧组里待过一阵子,你知道薛婧和叶慎荣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有点出乎段砚行的意料,一时间,他不知作何回答。
裴邵贤拿着笔杆在桌案上慢慢敲打,语气也故意放得很缓慢:“这次的事,十有八九是叶慎荣搞出来的,我到没想到,他那么想让你出名。”
这是讽刺,叶慎荣对任何接近云觞的人都满怀敌意。
想到这行为和自己前生有点相似,段砚行苦笑:“大哥的意思是,薛婧是受了叶慎荣的指使,故意和我闹绯闻?”
裴邵贤挑了挑眉尾,直截了当说:“她暗恋叶慎荣很多年了,我警告过她多次,但是女人心海底针,知道覆水难收还一个劲地往里陷。她人在k.s.a会所,心却不在。”
听完这个,段砚行沉默了很久,悠悠叹出一句:“薛婧是个很要强的女人。”
一时忘记了身份,才说出这样的话。
他和薛婧不熟,连交谈都没有,只是过去在片场有过几次罩面,曾经在一档综艺节目中忍不住就说到自己很欣赏她。
薛婧以前长得不算漂亮,但确实是气质型美女,坐定下来像个大家闺秀。现在的她经过整容以后,靓丽美艳了许多。
他对薛婧的印象不好也不坏,几次在《月觞》拍摄时,也都遭到冷眼对待。然而听了裴邵贤的话以后,蓦然有种同为天涯沦落人的感慨。
爱一个人,如此的不易。
段砚行一时的情怀抒发,让裴邵贤恍惚中看得有些失神。
这种神情,这种静谧的目光……
“小寻,”为了不让自己深陷绵延的思绪中,他收敛起注视的目光,缓慢而中肯地说,“大哥本来不打算让你在演艺圈陷得太深,这行饭通常都是吃不了兜着走,只会让你滚得一身泥泞。所以,我让小冷给你安排一些轻松的工作,就当让你过把明星的瘾。”
段砚行脸部微微抽搐:“那些通告一点也不轻松,您要么让我坐在您的总监位子上,让您到外面去跑跑看?唱唱歌跳跳舞,您应该挺拿手的。”
如此刁钻毒辣的批驳,边上的穆染听了都有些忍俊不住,笑裴三太子偶尔娇气得可爱。
身为帮凶的冷僷欣尴尬地别过脸去。
裴邵贤笑弯了眼眉,接着说:“不过至此以后,你想低调都不可能了。”
好像就在等这句话,段砚行忽然眉头一收,露出凌厉的神色来:“这个我考虑过,这几天我一直在考虑。得出的结论是,如果公司不能为她澄清此事,那么不如就将计就计,我愿意继续做她的绯闻男友,如果那样对她的名声比较有利的话。”
裴邵贤大笑:“你这是出于什么考量?自我牺牲?”
原本一脸正直的人,顿时语塞了。
他在同情薛婧?
“我反对。”冷僷欣一板一眼,从不废话,但只要开口便很犀利。她瞪了眼过于散漫的段砚行,严肃道,“走红的方式有很多,借助绯闻是最笨的一种,你别以为这是捷径,它会对你未来的发展很不利。新人还是一步步踏实点好,你刚刚拍完星美那部片子,角色虽小,但却是个很好的开头,等电影播映,会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