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泙转身的一瞬,齐一昊看到了他耳后鲜红的吻痕。
那么,自己因为大王正“忙”而白白等了的一个半时辰……
啊——齐一昊感觉自己想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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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齐一昊一身戎装,披风加身,英气勃勃,j-i,ng神振奋地与兰泙一同来到位于笃城南郊的校场。兰泙依然一身青色武士服,头发用同色发带高高束起,′赤冕′隐于袖间,□青璁马,神色淡然,却自有一股凌然气势。加上他俊美的容貌,就连齐一昊刚看到他时也不由心中喝了一声彩。
见齐一昊今日如此j-i,ng神十足,与昨日所见大大不同,兰泙不由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
刚刚驱马奔入校场,便见五部禁卫军已齐齐列于场上,有几名身着副官军服的军官正骑马来回巡视,不时口中发出呼喝指令。这个时节的晨风带着几分寒意凌冽吹过,众人却军容齐整,j-i,ng神饱满,队列分明,显然平时勤于训练,并非乌合之众。
衡国禁卫分为骑、弓、弩、步、车五部,分别被称作雷、雨、电、风、炎,是自出身良好,又表现优异的兵士中甄选组建而成的,还有一部分贵族子弟在其中,一向自恃地位高于其他军队,因而自尊心也比普通兵士要强得多。
昨日齐一昊自王宫返回,便与手下五位副统领说了兰泙要从禁卫军中挑选兵士组建王军卫队一事。听到兰泙担心五万兵士中挑不出两千人时,不由齐齐大怒。尤其是统领雷部的方大雷和统领风部的江呈虎,气得嗷嗷直叫,差一点便要提着兵器直闯王宫。
“老方老江你们俩发哪门子冲?”在五人中一向以谋略长于人的闵英哼道:“这蔺泙如此得大王宠爱,你们是打算拿着j-i蛋往石头上碰么?”
“那难道就让这个小子这么嚣张?!”江呈虎瞪着眼,一张方方正正的脸气得又红又黑。
“自然不能让他这么嚣张。”闵英冷笑一声:“此人护驾有功,随侍大王左右,显是有些本事的。只不过训练军队与单打独斗截然不同,我们只要让他′明白′,军队不是他想象得那么简单……就是了……”说到后来,语气已十分′意味深长′。
几人闻言早已明白过来,相互递了个眼神,不由齐声哈哈大笑。
齐一昊心里憋着一股不痛快,这个时候也就装傻不表态,默许了他们的行为,心里却已经期待起来,想看看这个年纪轻轻的王军卫队统领到时会作何反应。
此刻二人并辔而行,已上得校台。那五位副统领抬眼见到上峰与那蔺统领的身影出现,立刻拨马回身,一路呼喝着向着校台方向呼啸而来。
马蹄蹄声阵阵,卷起黄土如云,五位军官身着铁甲军服,头戴帽盔,骏马飞驰间,扬起红色帽缨似血般鲜红,前冲的势子如同携了千钧之力般,端的威风凛凛,只一个照面就让人生了不容小觑之感。
眼见五人就要冲到近前,却仍然没有止住的势头,反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似要直直撞到校台之上一般,让人不由为他们捏了一把汗。说时迟那时快,冲至最前的一名高壮军官突然一勒马缰,马儿嘶声人立而起,几乎与此同时,其余四名军官亦同时勒住缰绳,骏马扬蹄立身长嘶,在这宽阔敞大的校场之上如同撕裂了空气般破空而出,看得众军士热血沸腾。
“吼——”那高大军官骑坐在马身之上大吼出声,紧握长枪的右手猛然挥出。
“嗬——”
“嗬——”
“嗬——”
如同听见指令一般,列于校场上的数万军士瞬间迸发吼声,手中兵器拄地,声音震天,此起彼伏,如同潮水般,一波一波叠加汹涌,似要捅破天空,又似要震裂大地,惊起晨间鸟儿无数,在朝阳晖光中,声浪层层盘旋,直入云霄。
待得手持长枪的壮硕军官猛地将手收回,偌大的校场上方才恢复寂然。五人立即翻身下马,拜倒台下。
“属下江呈虎。”
“方大雷。”
“闵英。”
“秘鲁。”
“利马。”
“拜见齐统领、蔺统领。”声音齐整,中气十足。
兰泙受封王军卫队统领,级别与禁卫统领相同,与齐一昊一同安于马上接受五人拜见。
“起来吧。”
“是。”几人应声起身,列于台下两侧。
齐一昊对这个效果十分满意,不由有些得意地看向旁边的兰泙。刚才这阵势,不消说是普通人会被吓到,哪怕是那些有名的武士勇士也会心生感慨,气焰自动低了一截吧。
哪知这位蔺统领的反应却奇怪得很。刚才江呈虎等人骑马呼啸奔来,差一点要跃上校台之时依然能保持镇定,面色淡然也就罢了,大约是面上强装的罢,但为何见到禁卫五部呼声震天这壮阔的场面依然这样无动于衷?
唔,说无动于衷也不尽然,便见身旁的这位蔺统领嘴角似乎抽了一下,眼珠慢慢转了一轮,在五名副统领脸上一一扫过,最后视线停留在毕鲁和利麻二人身上,好一会儿才若无其事地挪开眼,脸上却是见不到任何变化,好似刚才的场面没有给他些微丁点的震撼波动——哪里有什么波动可言,完全就似是冬日呼啸寒风扫过结了冰的湖面,连一丝涟漪也无,不由让齐一昊大为失望。
在齐统领郁闷的空档,兰泙却是嘴角忍不住又抽搐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