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周不卓便站在这蓝衣贵族的身旁,看来似乎很得宠啊。苏颜夕冷笑,装作不认识,径直向那蓝衣贵族走去,也不管他是哪个官哪个王,只照著江湖礼数,抱拳问道:“这位公子,不知上乾阳门来所谓何事?”
“放肆,你可知道我家公子是何人!”蓝衣贵族未开口,一旁一个文士打扮的男人先出声斥责。
“在下听闻乾阳山得天独厚,山上野兽甚多,因此便带了族人,来山上狩猎。诸多打扰,还请见谅。”
比起手下之人,蓝衣贵族说话倒是温文有礼,虽带著股不容人拒绝的强势,但还不算令人生厌。
可惜对上苏颜夕,也没那麽容易被他骗倒。心想,只听说过秋季狩猎,哪里有大夏天跑来狩猎的,况且乾阳山在这种偏僻的地方,听闻?你就是听周不卓说的吧!
况且,本掌门还等著山上出个灵兽呢,哪轮得到你?
按下心中的不悦,苏颜夕和和气气地回道:“山中野兽凶狠,只怕不适合公子游玩狩猎。”
“无妨,在下手下高手甚多。”
“夏季正是动物的繁殖期,还望公子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
“无妨,狩猎不在於狩得多少猎物,而在於追逐的过程。”
苏颜夕咬牙,这人还真是油盐不进,也不知被周不卓灌了什麽mí_yào了。
“山中s-hi气重、温差大、蚊虫多。”
“无妨,在下看这乾阳门造的气势宏伟,借住几日,掌门一定不会推辞,是吗?”
还真是够厚脸皮的!就乾阳门这样经久失修的,也叫气势宏伟?
“本门寒酸,只怕怠慢了客人。”
遭到苏颜夕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辞,蓝衣贵族显得有些不耐,扇子合拢,在掌心有节奏地敲打,道:“本王不过是寻个开心,掌门却是诸般阻挠,不知是何用意?难道乾阳门中藏了什麽见不得人的东西?”
说到最後一句,已从彬彬有礼变成了厉声质问。
见不得人的东西倒真是有,就是那个天妖,你有本事收了去吗?苏颜夕不屑。
主子出声,他身边的随从自然要帮著造势。“我家王爷住在你这儿,是给你面子,事後少不了你的好处。”
“哦?”苏颜夕轻笑,“我倒真是第一次遇到这般奇事,这山不是我乾阳门的,因此我只好言相劝,也无力阻拦。可这大殿、这里里外外的房屋,都是我乾阳门历代建造的,还有地契为据。乾阳门不愿接待诸位,也无可厚非。不才读书不多,倒是想请教这位兄台了,所谓天下之下,莫非王土。这王究竟是指当今圣上呢,还是你家王爷?”
“你……”
那人被气得涨红了脸,指著苏颜夕,半天就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没办法,皇室争斗历来是最为猜忌的问题,兄弟平日再亲密,涉及谋权、皇位,就可能立刻变了风云。
周不卓也没料到自己原本老实的大师兄,怎麽突然变得如此能言善辩了。眼见著提及皇上,生怕王爷不愿留人口舌,急道:“王爷……”
蓝衣王爷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又继续对苏颜夕说道:“本王并非不讲道理的人,若是掌门不愿意,本王也不会勉强。只是,本王可不敢保证,下回来个什麽将军、尚书,是否还是这般好相与了。”
虽然说话和气,但其中威胁的意味不言自明。苏颜夕也知道,乾阳门才刚刚开始修真,并未完全脱离俗世,这王爷是万万得罪不得的。
多番考量之下,苏颜夕只好选择暂时退让一步,“王爷说笑了,王爷能在乾阳门留住几日,自然令乾阳门蓬荜生辉。承陌、秦非,去把房间打扫出来。”
“是。”
见对方服软,王爷心情大好,手中的扇子“啪”的一声打开,走到苏颜夕身边,“有劳掌门了。”
一个笑眯眯的俊脸出现在眼前,飞鬓入眉,倒是说不出的fēng_liú。
苏颜夕心里直骂这只笑面虎,面上还要陪著他装腔作势,“应该的,王爷客气了。”
“山上狩猎,也要劳烦掌门带路了。”
“应该的,王爷客气了。”苏颜夕应付道,按下心中的不耐烦。
“还未请教掌门姓名。”
“在下苏颜夕。”
“好名字。”王爷赞道,又问,“苏掌门就不好奇本王是当今哪一位王爷吗?”
若不是怕惹麻烦,苏颜夕已经想翻白眼了,不好奇,老子一点都不好奇!
“还请王爷赐教。”
“本王乃当今圣上的同胞兄弟──南阳王,但是……”说到一半,南阳王突然停下来,脑袋凑了过去,然後手中折扇一挡,正巧挡住两人的鼻子以下部位,“本王姓安,名陵远,苏掌门可记好了?”
苏颜夕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谨记在心。”
安陵远见他躲让,也不多加追击,反而手中的折扇越扇越风生水起,“不知有没有和苏掌门说过……”
尽管很不愿意理他,苏颜夕还是不得不搭话:“什麽?”
“苏掌门笑起来好看,不笑的时候,却是更加勾人。”
第30章 被调戏了
安陵远的说话声音不大不小,但恰好大殿之上的每个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承陌、秦非先前已经领了命去安排房间,萧念与秦非形影不离,大约也跟著去了。
而在场的楚寒清则是小脸气鼓鼓的,撩起衣袖就要教训这个出言不逊的家夥,哦,不是,是出言调戏师兄的家夥!
擎苍看向苏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