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忌见自己所学有效,兴致更高,每日孜孜不倦的阅读医术,记忆药典,遇到疑难不明之处,便向胡青牛请教。有时也提一些奇问怪想,颇能触发胡青牛以前从未想过的某些途径。而这些都让胡青牛对他更增好感,对张无忌也是详加指点。
又过了数月,有一日胡青牛忽然发觉张无忌体内散入三焦的寒毒再也不能逼出,潜心苦思之下,仍没有丝毫办法。张无忌在知道胡青牛没法医治之时,倒也不伤心,只是去对宋青书说了。宋青书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无碍,你我最终都会活的好好的。”
张无忌虽不知为何宋青书一直如此肯定两人都不会死,但他想着若是能和师兄一起死,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因此也就不放在心上。
而胡青牛心知张无忌活不了多久,对他倒是变了一番心情,又见他每日仍旧研究y-in阳五行之变、方脉针灸之术,便不时指点他。张无忌悟x_i,ng奇高,又潜心钻研,此番得胡青牛指点,对医理之道更是进步飞快。倒是让胡青牛心生可惜了他这番资质。
谷中安静无事,常遇春也来看过两人几次,送了些衣物用品,又说了些江湖争斗,每次只是匆匆而来,稍住数日即去。
到有一日,胡青牛谷外忽然来了三个汉子求医,却是那华山派鲜于掌门的弟子,胡青牛一听这个名字,顿时大怒让那些人滚。
宋青书自那些人到来之后,心中便是有些兴奋,知道事情的转机终于开始了,只是呆在平日里所呆的大石块上,静静的听着前院的动静。
果然没多久又不断的有人前来求医,各派武林人士都有,直到旁晚时分,又来了一个女子带着一个小女孩,宋青书与张无忌一瞧,却是当日在武当山上见过的纪晓芙,看那女孩与她颇有相似之处,应该就是她的女儿了。
对纪晓芙宋青书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追求自己的感情并没有错,但是却不该耽误另一个人的人生,而这个人刚好是宋青书在乎的人,所以才会有当日武当山的一幕,若是换了一个人,宋青书是绝不会多管闲事的。
此时的杨不悔不过是八九岁,眉目如画,黑漆般的大眼珠咕噜噜的转动,站在纪晓芙身边,静静的显得很是乖巧,而纪晓芙不时的咳嗽几声,而且左肩和左臂都受了极厉害的刀剑之伤,不断的渗出鲜血。
宋青书想到两年前的事情,考虑了一番对张无忌道:“无忌,从现在起,不要在外人面前提起我的存在,特别是纪晓芙面前。而你现在去给她医治,好吗?”
张无忌虽说不知道师兄为何要这么做,但还是信任的点头。他现在对于诊断病情、用药变化诸道已有所成就,只是限于见闻阅历,和胡青牛相去甚远,但针灸一门,却是因不时要替宋青书医治的缘故而学到了七八成。
纪晓芙当日在武当山见到张无忌时,他不过才十岁,以为他年纪小,不懂男女之情,应该还不懂自己与殷梨亭之事,因此见到张无忌只是脸色涨红了一下就恢复了,待见到张无忌拿出金针,更是欣喜。
杨不悔见张无忌替母亲医治,忽然走上前去,抱住张无忌,在他面颊上吻了一下。张无忌顿时愣住,随即想到师兄在房中不知看到了没有,不知怎的有些心慌,顿时沉下脸,转身就朝房间跑去。
而不巧的是宋青书刚才正好站在窗棱前,正好看到了这一幕,见张无忌跑进来,轻笑一声道:“臭小子,这么小就有女人缘了。”
张无忌见宋青书没有不悦,心下虽是松了一口气,但不知为何还是有些闷闷的,忙握住宋青书修长的手,认真的道:“师兄,我不喜欢的。”复又皱了皱眉,道:“很讨厌。”
宋青书一愣,没有多问,但还是有些宠溺的道:“不喜欢以后就不要让她靠近你了。”
张无忌没有丝毫犹豫狠狠的点头。
之后可能是纪晓芙与杨不悔说过了,小姑娘倒是没有再做出如此行为。张无忌仔细的替纪晓芙身上的刀伤包扎好,又开了一张药方,让小童煎了药。才回到宋青书房中,宋青书让他吃了饭,见外面躺了一地的人,思虑了一会道:“无忌,你学医至今,缺少实践,如今可是有现成的病例,可有兴趣一试?”
张无忌对宋青书的话一向言听计从,自是没有异议。正好那些人见张无忌替纪晓芙医治,正要相求,见张无忌主动,更是欣喜。
这些人身上所受的伤,千奇百怪,都是医术上所提的疑难杂症,没有丝毫相同之处,张无忌医治起来也是艰难无比,但他丝毫没有泄气,反倒兴致勃勃,遇到不解之处又去翻看医书典籍。
他于这些人针灸试药,自是与对宋青书不同,没有丝毫顾忌。这些年他受宋青书教导,又在“见死不救”胡青牛这里待了许久,对待人命观念也是看淡了许多。把医典上所记载的药房一一实验在这些人的身上,颇有把这些人当成试药的药人一般。
如此忙了好几天,中间张无忌遇到不解之处也曾假托明教弟子受伤询问过胡青牛,胡青牛虽知其用意,但还是教以治法。
这般过了好几日,众人的伤势均有所好转,众人对张无忌颇为感激。只是又过了几日,这些人的伤势又都反复了起来,张无忌苦思不得解法,最后还是宋青书看不过去,弹了一下他的额头,轻声道:“别想了,早些睡吧。”
后又见他翻来覆去的还是睡不着,本想一脚把他踢下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