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铁琢磨了一下,到北京的时间是早5点25分,许多地方还没开始营业,想到这,安铁突然想起来也许能赶上天安门广场的升旗仪式,便对瞳瞳说:“要不咱们去天安门看看升国旗吧,怎么样?丫头。”
瞳瞳“嗯”了一声,但能听出瞳瞳非常赞同安铁的这个想法。
安铁与瞳瞳在黑暗的车厢中又闲聊了一会,当安铁问道瞳瞳看完升旗想去哪里的时候,瞳瞳突然说:“叔叔,我想去雍和宫看看。”
安铁纳闷地问:“那里不是皇家寺庙吗?去那干嘛?”
瞳瞳喃喃地说:“我想许个愿,在檀木大佛那里许个愿。”
安铁说:“丫头,你又没去过,怎么知道雍和宫和那里的檀木大佛啊?还有,你想许什么愿呢?”
瞳瞳说:“我在网上搜的,人家都说檀木大佛最灵了,至于许个什么愿,等这个愿望实现了我再告诉你。”
安铁摸了一下瞳瞳的肩膀,说:“行,看完升旗正好去雍和宫,丫头,睡一会吧,再说会话天就亮了,拜佛不能没精神,呵呵。”
瞳瞳说:“好,叔叔,你也睡吧,真想让你抱着我睡,可这个床太小了,我怕你不舒服。”
安铁顿了一下,说:“嗯,睡吧,丫头,我在对面,有事叫我。”
安铁还在半睡半醒的时候,突然感觉眼前亮了起来,安铁眯着眼睛看了看,发现车厢的灯已经亮了,正在安铁坐起来想看看瞳瞳醒没醒的时候,车厢的广播响起了轻音乐,是那首萨克斯曲《回家》。安铁皱着眉头,暗想,本来一个挺好的曲子,被大家糟蹋成什么样了,电视节目结束了放,商场关门还放,火车快到站也放,似乎这首曲子就是拜拜的意思,这叫什么,都叫被糟蹋得臭了街了。
接着广播里传来播音员的声音:朋友,我们的首都,北京,马上就要到站了,到站时间是早上五点二十五分,请您……”
这时,安铁看到瞳瞳已经被播音员的假声吵醒了,正眯着眼睛看安铁,安铁对瞳瞳笑道:“丫头,快到站了,去洗把脸去。”
瞳瞳坐起身,睡眼惺忪地看着安铁说:“叔叔,包里有s-hi巾,我擦一下就行,洗脸的地方现在肯定很多人。”
安铁和瞳瞳用s-hi巾擦完脸之后,火车就驶入了北京火车站,安铁整理好东西,等人们都下了车才带着瞳瞳走出车厢,从地下通道上去穿过检票口,安铁就到候车大厅把带的包啊之类东西存了起来。
接着安铁带着瞳瞳坐着出租车到了天安门广场,到的时候,安铁发现真好赶上升旗手迈着整齐的步子走到旗杆旁,今天看升旗的人不是很多,大家围在特定的范围内正等着升旗手庄严肃穆地把国旗升起来。
天安门广场的升旗仪式没有固定的时间,本来安铁还担心赶不上,他在心里想,赶不上就赶不上吧,跟瞳瞳到天安门广场转一转也好,毕竟上北京来过天安门广场嘛,这样瞳瞳的记忆对自己的记忆也会更深刻一下,安铁突然发现自己现在有一种隐秘的愿望,希望自己在瞳瞳的心里能牢牢地扎下根,希望瞳瞳长大了以后别忘了自己,这是一种什么感情呢,这种感情安铁感觉既陌生又熟悉,那种犹豫的,患得患失的担心总是萦绕在心头,让自己很是困惑。
看着雄赳赳气昂昂,走着正步迈过金水桥的士兵,安铁心里一阵兴奋,看来正像宋祖英大姐唱的一样今天是个好日子,有人为了看升旗要在这里守一夜,自己和瞳瞳居然就正点赶上了,也许自己还真是跟奇迹这个东西有些沾亲带故。
安铁拉着瞳瞳的手,带着瞳瞳找了一个视线比较好的位置,当升旗手把鲜红的国旗一甩,接着国旗就在庄严的国歌声中缓缓升起。瞳瞳仰着头,神情有些激动地盯着随风舞动的国旗,软软的手在安铁的掌中使劲捏了一下。
此时,安铁的情绪也很激动,这样的情境中,没有几个人会不心潮起伏,安铁紧紧握着瞳瞳的手,目光和瞳瞳一样,看着随风舞动缓缓上升的旗帜,等五星红旗升到高高的旗杆顶上,安铁把目光收回来看了一眼瞳瞳。
只见瞳瞳还是仰着头看着在半空中舞动的旗帜,眼睛里闪动着亮晶晶的萤光,早晨的阳光照着偌大的广场,周围的人早已经向四处散去,旗杆下就剩下安铁和瞳瞳牵着手,在天安门广场的地上留下两道悠长的剪影。
从天安门广场打车到雍和宫,安铁买了两张门票,就和瞳瞳一起走了进去。
进了雍和宫,安铁感觉这座皇家寺庙十分精美壮观,从这里依稀可以感觉到大清王朝的皇家气息,同时,这里还有种凄清的感觉,虽然据说这座宫殿式寺庙的香火很旺盛,可今天由于不是初一十五,或者法事之类的日子,只偶尔有几个游人从安铁和瞳瞳的身边走过。
瞳瞳似乎被这里的皇家风范和宗教气息感染,脸上的表情异常祥和,走过朱漆的红色木质门槛,瞳瞳费力地迈过去,然后摸着镶满门钉的大门,有种触摸前世今生的感觉。此时,安铁觉得瞳瞳似乎对这里很熟悉,或者说,瞳瞳可能做梦来过这里,这一次她只是在重复她梦里的故事。
安铁带着瞳瞳穿过大雄宝殿最终到达檀木大佛的所在,由于是国家重点保护的对象,拜佛的游人只能隔着或者木质或者铁制的栅栏,在大殿门外叩头行礼。
在檀木大佛的大殿前面,摆着几个蒲团,瞳瞳把随身的小包递给安铁,然后虔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