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铁扭头盯着周翠兰,周翠兰慌乱地看了看安铁,然后挤出几滴眼泪道:“你这孩子啊,就能揭我伤疤,你居然相信村里的那些长舌妇,这么误会我,我不活了,你这么说你妈也不怕怕雷劈啊,我能眼看着你爹死吗?你倒说说,就咱们那个穷家,哪有钱给你爹治病啊,我这个后妈就是吃力不讨好啊,忙活了大半辈子,没有一个人念我的好,我是不是跟你爹一起死你就甘心了?”说到这里,周翠兰嚎啕大哭起来。
安铁本来想帮着瞳瞳说说周翠兰,可现在看到周翠兰哭得呼天抢地,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可是,安铁知道,这时还是先稳住周翠兰为妙,强压着怒火,不耐烦地说:“你别哭啊,你看看,你怎么还和孩子一样的呢。”
周翠兰听安铁说完,觉得自己更委屈了,哭诉着说:“叔叔,你听听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话?我能不伤心嘛,我知道她还在记恨我小时候打她的事,可哪家父母不打孩子啊,还不是因为我是后妈,要是她亲妈,她能这样记恨嘛,我现在好悔呀,当初就不该嫁给童俊生!”
瞳瞳气得胸口直喘,眼泪又止不住地淌了下来,声音有些凄厉地说:“你还有理了!你当初是怎么对我的,我那么小,你每天都打我,还让我干那么多的活,这是当妈的能干出的事情嘛?还说不该嫁给我爸,你当我不知道啊,你以前就在村里名声不好,别人都不娶你,你才嫁给我爸的。”
瞳瞳说到这里,周翠兰气得脸都绿了,大声道:“死丫头,你也这么说我?啊!那好吧,你跟我回贵州去吧,我当面让你跟那些村里的长舌妇对质,你看看到底是不是你说的那样,我告诉你,你现在就是怨我恨我,你也得听我的,你以为我现在就不敢打你是吗?”
周翠兰的话音刚落,安铁一下子就把车停在了路边,随着刹车,车子剧烈地晃动了一下,由于周翠兰坐在后面没系安全带,脑袋一下子撞到的安铁身后的椅背上,发出了“咚”地一声响。
看见周翠兰捂着额头在那轻声呻吟,安铁心里的怒气消了大半,这时,瞳瞳也哑然失笑地瞟了一眼周翠兰,然后看看安铁,偷偷地对安铁笑了一下,安铁暗想,这真是恶人有天收啊,忍住笑,故作关心地问:“嫂子!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啊?真不好意思,刚才前面好像有辆车,刹车急了点。”
周翠兰梧着脑袋,皱着眉头看看安铁,说:“没事,就是磕了一下,哎哟。”
安铁看看周翠兰,道:“嫂子,我得跟你说一下,以前你对瞳瞳怎么样我心里也明白,可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我也不想追究,既然我抚养瞳瞳四年多,那我就会一直对瞳瞳负起责任,所以,我不会让瞳瞳再受到任何伤害!你刚才说想打瞳瞳,你最好以后连这种念头都不要有,现在瞳瞳不是以前的瞳瞳了,而且这里也不是贵州的农村,且不说你打她会负法律责任,而我也不会允许你这么做。我能叫你一声嫂子,也是因为瞳瞳,所以,我希望嫂子以后能对瞳瞳好点,我相信瞳瞳也不是个忘恩负义的孩子,你对她好,绝对吃不了亏就是了。”
周翠兰在安铁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变化了很多次,等安铁说完,周翠兰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眼睛转了一下,说:“叔叔,你看你说的这是哪的话,瞳瞳都这么大了,我能真打她吗,我也知道叔叔疼她,我也一样啊,当妈的哪有不疼女儿的,或许我以前年轻对瞳瞳不太好,可现在事情都过了这么多年了,我们家就剩下我和她了,我们母女要是不相依为命,那不是叫外人笑话吗?叔叔,我知道你这也是好心,可你也别把翠兰想得那么坏!”说完,周翠兰万分委屈地哭了起来。
瞳瞳一看周翠兰哭得这么伤心,皱着眉头说:“你别哭了,叔叔也没别的意思,你看,今天叔叔本来那么忙,还是要带你出来玩,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安铁也道:“嫂子,刚才我的话可能说重了点,但在那个问题上我觉得嫂子应该好好想想,现在瞳瞳都这么大了,她有她的自尊心,希望嫂子能理解。”
周翠兰低着头也不知道在琢磨着什么,车子里一下子变得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周翠兰道:“叔叔说得是,我没不高兴。”说完,周翠兰对瞳瞳笑笑说:“闺女啊,你看你叔叔对你多好,记得以后要好好报答你叔叔啊。”
瞳瞳目光闪动地看看安铁,然后淡淡地周翠兰说:“你刚才没撞破头吧?”
周翠兰摸摸自己的脑袋,说:“没事,刚才妈不好,你别怪妈,好不好?”
安铁看瞳瞳在那动了一下嘴唇没说话,道:“好啦,嫂子,咱们别说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了,今天不是出来玩的嘛,都高兴点,是吧?瞳瞳?”
瞳瞳咕哝道:“嗯,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你别生气啊。”
周翠兰看瞳瞳给了自己台阶下,高兴地说:“好闺女,你放心吧,妈以后一根头发也不会动你,等以后妈要是找到工作,给你买衣服、买好吃的,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