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蓬头垢面、衣衫不整,我匆匆的下地冲着外面喊:“大哥~~~~~~”声音颤抖的让自己都打跌,门突然被推开,三个明显是军官模样的年轻人信步而入,虽然长的不是凶神恶煞,但那种久经杀场、见惯腥风血雨的气势还是能让正常人都退避三舍的,三人面容看似平静但都是满怀好奇的打量着我,我有点怕怕,但还是担心易向飞的念头占了上风,于是有些怯弱的问道:“三位官爷,请问你们知道虎威将军他在哪里吗?”
为首一个青年面容清朗,似乎还有些腼腆的接过话来回答:“公子不用担心,将军他现在正在隔壁的房间休养,伤的虽重,但休养上十天就会没事的。”
我松了口气,却还是止不住想念:“那个…我能不能看看他…一眼也行!”我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可笑,其中一个有些娃娃脸的青年居然‘噗嗤’一声笑出来,另外两个人一个瞪他一个拐了一肘子给他然后齐声对我说:“当然可以!”
娃娃脸委屈而略带讨好的说:“请恕在下失礼!公子请随我来。”
我勾上快掉的鞋向他们走去一边慌张的敷衍他:“没什么,将军他现在如何?”
三人小心而恭敬的为我开门引路,还是那个说话会微微脸红的人回答我:“将军喝了药后已经睡下了!”
我点点头随着他们进入左侧的厢房,脸色苍白的易向飞正安静的躺在床上,面容平静无波,可那总爱紧皱的眉头却舒展的彻底,紧闭的眼角似乎透露着安详和满足的神态,微抿的唇间好似突然就会轻呼出‘唐唐’两个字来。
我不由自主的跪在他床头的地板上,伸出手也只是隔着不敢触碰的空间慢慢描绘他熟悉的容颜,这个男人一如从前般俊帅迷人,就好象昨天突见他身上的种种憔悴、疲惫和厌倦都凭空消失了一样,只剩下温暖的柔情在他周身环绕,我禁不住又想掉眼泪却怕他醒来时看到自己的兔子眼会心痛,所以只有强压了感伤的情怀,慢慢释放着我很坚强的表象。
三个人看我这般担忧到也没有出声催促,静静等在一旁,良久我看饱之后才小心翼翼的率先走出去。合了门后我低声对着他们恭敬的说道:“在下唐晓,敢问三位大人怎么称呼?”
娃娃脸抢先回答我并指着身旁的人一一介绍道:“这个爱脸红的家伙叫魏宗,啊…我说的不对吗…嘿嘿…这边这个严肃的人是梁鸿…哈哈,不要怕,他那么臭脸是因为昨天输给了一个女人…呵呵…啊,对了,还有我,我可是易将军的坚实右臂,人送外号无敌小旋风袁安!…啊…好痛!梁鸿你敢打我?”居然正在说着就动起了手,声音也越来越大…还真是很活泼的人啊…不过可不可以不要吵啊,大哥需要安静休息呀!
魏宗突然挤身入两人中间,只用了两个肘子就把二人格开并小声的警告:“都停下,想把将军吵醒吗?”二人似乎都很听这位外表腼腆,但认真起来也相当有魄力的年轻男人,还别说,他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呢。
魏宗劝服了他们又转向我带些羞涩说:“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唐公子!既然你是将军的义弟,就请直呼我们名字好了,我们都是武人,习惯了这样称呼的!”我了解的点点头他又接下去说道:“因为你的手腕似乎受过伤,我们擅做主张给你上药治疗了,希望你不要介怀,将军可能会有几天昏迷,你也不要太担心,那是他点xu`e治疗后的结果,请唐公子耐心等待并保重自己的健康!”‘不要让将军他为你担心’这才是潜台词吧!我又郑重的点头,我当然知道自己现在着急担心也没用,而且我相信,易向飞他会醒来的!
大哥,你还欠我一个解释……
当袁安终于满面欣喜的告知我易向飞清醒时,我已经又焦头烂额的煎熬了七天,所以听到这样的消息,我是先掐痛了脸颊然后才敢相信的,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耐心会少的可怜。
我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背靠在床枕上正大口喝药的男人,他额头上的黑发微s-hi,凌乱的贴着脸侧披散着,光影暗淡中,他低眉喝药的画面竟是如此的夺人心魄,让我几乎迷失了自己,就像那檀香炉中飘渺的烟影一样甘心缭绕在这样俊美出色的男子身旁。大哥抬起头看我,微微一笑,熟悉的笑纹便在他唇边绽放,黑色的宝石眼睛散sh-e 出柔和凝然的光晕,让我不自禁的贪看着,像是饿到发霉的蚊子一定要把肚皮吸圆一样深深的吸收着他此刻美好安详的气质。
不知何时,那三个时而聒噪时而风趣的人已经替我们关好了门,屋里只有床上的他和床旁的我,易向飞轻轻唤我:“唐唐,为什么不说话?”我摇摇头很想说:这样就好。他却温柔的拉住我的手放在脸旁颇有些陶醉的摩挲着:“为什么你没有回家呢,我找的好辛苦啊!”一声长叹几乎让我为之落泪,我微张了嘴哽咽的说:“大哥~~~”
易向飞看向我,眼神却清澈无波好似已经穿好了盔甲只待上阵冲杀,我慢慢收敛心神,我当然明白有些事一辈子都可以不必知道,有些事却必须要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