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愉亲王这话,大家才稍稍安心,但,各回家后也是督促家中子弟临时抱佛脚,考文的多看几页书,考武的也要勤练棍棒刀枪。再有,这些藩王近来没少进宫给皇帝陛下送礼,倒不指望着皇帝陛下开后门儿,但也希望能临考前刷个印象分。
秦凤仪与二皇子就开始准备文武比试的事,首先,考试得先报名,秦凤仪还与二皇子各家各户的通知到了,哪天之内,你们过来报名,要是过了期限,可就只得等下一年了。
另外就是考试地点的选择,根据人数多少,来京宗室其实也没多少人,三五百人顶天了。依着报名的人数,干脆就定在太宁宫前头,跟殿试一个地方,露天考场。因着这宗室大考,这但凡考试,就不能越过礼部去。秦凤仪与卢尚书关系不好,原不想理会卢尚书的,奈何卢尚书问到宗人府去。卢尚书听闻宗室大比竟然都没知会礼部一声,很是训了秦凤仪几句,卢尚书道,“陛下让你辅助二殿下,这些事,原就该你份内之事,你竟不与我礼部说一声,你是如何辅助的二殿下?”
秦凤仪道,“这是我们宗人府考试的事,又不是科举考试,跟你礼部有什么关系啊?”
“有什么关系?”原本,先时秦凤仪有路见不平,为救百姓与倭人决斗之事,卢尚书对他的印象稍有好转,觉着这人虽不懂规矩,到底品性不差。如今见秦凤仪一幅宗室狗腿子的模样,卢尚书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卢尚书怒道,“全国考试都归礼部管,你说有没有关系!”你这不知轻重不懂事的小崽子,你还是清流出身吗你?你白在翰林院念书了,你的立场呢?卢尚书简直气得吐血。秦凤仪完全不晓得自己还有清流的政治立场,他自做官起,就是清流一直在跟他做对,参他这里不好那里不好的,他也不喜清流。秦凤仪便道,“这是宗室考试,又不是科举,没听说要跟礼部报备啊?我们宗人府,又不归礼部管,陛下也没说要我去跟尚书大人报备啊。”
不怪人家卢尚书怀疑秦凤仪的人品,就秦凤仪真不是什么正直人,他主要是跟卢尚书一直不对付,才没去礼部说一声的,待人家卢尚书找上门,他还敢回怼回去。
人家卢尚书正二品大员,不屑与他这七品小官儿一般见识,直接把景安帝说话了。因为卢尚书充满正义的发言,景安帝还说了秦凤仪几句,与卢尚书道,“凤仪今年才二十一嘛,年轻,略有不周全也是有的。宗室大比虽则是宗室之事,卢卿说得也有理。礼部到底考试经验丰富,这样吧,让仪制司郎中跟着一并张罗张罗。”
朝臣与宗室亦有势力之争,但凡宗室强的朝代,朝臣能说话的余地便少。纵使只是宗室大考,卢尚书却是敏锐的察觉到了景安帝要用宗室的苗头,而且,原本秦凤仪应是为清流说话,没想到这小子竟成了宗室的狗腿子,很令人唾弃。于是,卢尚书道,“仪制司郎中不过五品,宗室大比非同小可,依臣说,让右侍郎栾雪跟着张罗,更为郑重。”
景安帝道,“这也好。”
卢尚书将这差使交待给栾雪栾侍郎的时候,还再三叮嘱,一定要栾侍郎把各项规章啥的,都定出来,以后也好做参考。反正,林林总总吩咐了栾侍郎不少事。卢尚书并未明说,但其用意,便是让栾侍郎能主持宗室大比之事。
这倒不是卢尚书的野心,因为,在卢尚书看到,不论什么考试,都是他礼部职司,这原就是该他礼部做主的事。另则,不是卢尚书小瞧二皇子和秦凤仪,这俩人都不过二十出头,二皇子一向老实,秦凤仪又是个狗腿子,不明事理的家伙,这俩人能懂什么?再者,愉亲王做宗正几十年,可这不意味着愉亲王懂考试的事儿啊!
这事,是礼部的专业。
故而,这事虽是愉亲王主理,但,实际的主导权,应该在礼部这里。
只是,叫卢尚书没想到的是,栾侍郎堂堂三品高官,这在京城也是实权人物,结果,竟是干不过秦凤仪。秦凤仪这七品小官儿之强势,直接把栾侍郎气得吐血,恨不能气死算了!因为,俩人没有相争还好,但有相争,只要不去御前告状,栾侍郎竟是争不过秦凤仪,这叫栾侍郎怎能气平啊!
栾侍郎争不过,就拉着秦凤仪御前讲理,秦凤仪原本根本不怕御前讲理,因为,在秦凤仪的估计中,他与皇帝陛下什么关系啊,皇帝陛下肯定向着他的啊!可,结果,皇帝陛下总是向着书呆子们。
让一让卢尚书那老头儿还罢了,毕竟一把年纪了。但,一个侍郎凭什么要他让啊,皇帝陛下这明明是吹黑哨,拉偏架,拉一回还好,总是拉偏架,说栾侍郎对,说他不对。秦凤仪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啊,他翻起脸来,那是大皇子的面子都不给的,景安帝一次次的拉偏架,终于把秦凤仪拉火了,秦凤仪一下子就爆发了,秦凤仪怒道,“你怎么总是偏帮这姓栾的啊!这公道吗?你也忒偏心眼儿了!亏我先前跟你那么好!原来竟看错了你!没义气的家伙!我不干啦!再不受这窝囊气!”说完,他气呼呼的转身走了。
二皇子与栾侍郎都惊呆啦!
连景安帝也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秦凤仪走到门口了,景安帝方怒,“你大胆!”
秦凤仪回头,“我就大胆了,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