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然一回头,看见的正是郦清妍浑身戒备如临大敌的模样, 就差趴在地上躬起腰身把全身的毛像刺猬那样炸开, 亮出尖锐的爪子,时刻准备给自己来上一两下。
“看你的出息, 本宫又不会吃了你。”傅斯然十分瞧不起地蔑了她一眼, “上回公然伤了本宫,又出言顶撞的气势哪里去了?”
“臣女得见娘娘天颜, 母仪天下尊贵无匹不敢直视, 心中欢喜,自然激动紧张。”郦清妍说谎不打腹稿, 张口就来, 心里却默默揣测,傅斯然会不会和聆昐是同一类人, 你弱她欺身而上, 你强硬起来, 她就像寻到宝一样恨不得义结金兰拉着手畅抒心意。
“你拍马屁的技术实在不怎么样。”一行人走到御花园内一处半角亭, 大约是傅斯然走不动了,进了亭子坐下。郦清妍怕不经意间说什么话莫名其妙触犯到对方禁区引发怒火,所以全程闭嘴充当木头人, 只等皇后自己说出把她喊出来的原因。
傅斯然果然先开口,“让你跟着出来,是想问一问你,昨夜你陪皇上喝酒,为何事后一点异样都没有,是不是提前吃过什么?”
郦清妍哑然失笑,郑重其事地把她叫出来,就是为了问这个?而且按照傅斯然的醋性,知道昨夜自己和慕容曒把酒言欢后的正常反应,不该是雷霆震怒不将她削皮挫骨誓不罢休吗?
见对方略有犹豫不知如何作答,傅斯然破天荒好脾性地解释了一番,“除了宁王,宫里从未有人和皇上喝过酒。曾经有个妃子不知天高地厚想和皇上对饮,第二杯还未下肚就七窍流血毒发身亡。本宫知道皇上的酒里都是加了东西的,却仍旧想和他饮一杯,想着这样会不会和他更亲近些,了解他更多一些。”
唯恐她继续说就会冒出本宫羡慕你嫉妒你喝了没事一类的话,郦清妍立马跪地表忠心,“臣女在敬王府时常为母亲试药,可能是无意间服过类似解药故而不怕,若娘娘想要,臣女回去问过姬大夫,将解药送与娘娘,日后娘娘想喝多少都是无妨的。”
傅斯然拍了拍她的肩膀,“真是个懂事的孩子。”不等对方松口气,又问,“昨夜你们聊了什么?”
“皇上以地位相诱让臣女别动扰乱局势的小动作,臣女表明自己不愿进宫,皇上便在给臣女什么位置这件事上考虑了许久,大概是这些,后面的因为喝醉,记不清了。”郦清妍就这么跪着,面不改色呼吸不乱地地把记得的事情如实说出,看着非常可信。
“不错。”傅斯然又拍了拍她的肩膀,“不撒谎,果然是讨人喜欢的乖孩子。”
郦清妍对她的恶趣味不做表态,只盼着她问完了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