竑收起双剑,不耐烦地打断这群人的对话,“叨叨叨叨,有完没完,再废话又要追不上宿主。”
萳把箱子扔到羌的背上,自己也爬上羌如同大山一样开阔的背,像只小绵羊般拍了拍羌,“走吧。”
即曳在摇晃中迷迷糊糊醒过来,不过没有睁开眼睛,连呼吸都保持着沉睡时的平稳,竖起耳朵听了听周围的动静。
摇晃不甚规律,有哒哒马蹄声传来,是在马车上。马蹄声里,有隔得更近的呼吸声,马车里还有个人。身体试着轻轻颤了颤,空落落的柔滑触感,脖子,手腕,脚踝处有重物压制,很好,自己一/丝/不/挂,还被铁链锁了起来。丹田空空如也,浑身和条软绵绵的布匹般无力,更好了,武功被封的很彻底,还灌了软骨散,没有个三五日,自己是绝对跑不脱了。
即曳叹着气睁眼,想看看一直坐在床边不动弹的人究竟是谁,却发现自己并不认识这人。是个长相不错的男人,眉飞入鬓,目光如刀,正一眼不眨地看着沉睡的即曳。
即曳被他看的很不爽,被镣铐固定,头只能扬起来一点点,“你谁啊?”
“嗯?”男人面露诧异。
声音一出,即曳立马认出了这是谁,认命地倒回去,被子里的腿一踢,“操!”锁链被他的动作带的稀里哗啦的响,非常看不起地藐视怅亓,“有必要锁成这样?”
“不好抓的人,费心锁的严实些,以防后患。”
“为自己的没用找借口而已,最看不起你们这些人。”即曳睡得背痛,想翻个身都不能,又是一句骂声,“给老子松开,老子要小解。”
“憋着。”
“操/你老母!怅亓你有没有点人性?”
“没有,你咬我?”
即曳气的像狗一样对怅亓龇牙咧嘴,如果能够得着,说不定真会扑上去乱咬一通。
“你给我松开!”估计实在是憋不住了,半示弱半央求,“同是男人,何苦男人为难男人。你应该知道憋久了对身体不好对不对?”
“憋久?”怅亓撑着下巴抓住这两个字回味了一番,然后唰地揭开被子,即曳那比女人还要漂亮的身子暴露在他眼皮底下。
同样是男人,即曳当然不会介意自己被男人看,满眼期冀,“宿主真是大好人。”
怅亓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欺身压在即曳身上,手指在他小腹上暧昧流连,“嗯,我的确是好人。那么,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和寒石异族是什么关系?”
即曳恨得牙齿痒痒,扭头就要咬怅亓凑上来的耳朵,结果因为距离问题没有咬着。两只脚在仅有的能活动的范围又踹又踢,“老子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无妨,我有足够多的时间,足够多的手段,来让你听明白我的意思。”
即曳的那声“操”真是响彻云霄。
等到了皇城,即曳已经被怅亓的“真才实学”压榨的只剩皮包骨,什么秘密都被掏干净,终于明白鬼宿的名头是怎么来的了。
怅亓把人扔在郡主府的院子里,并没有对郦清妍行礼,问道,“少阁主要见这个人?”
这帮人秉承十二禤阁的一贯作风,从天而降,郦清妍从最初的惊讶中回神,看怕光似的缩在一角,抱着膝盖嘤嘤直哭的男人,觉得这实在不像自己见过的那个能够和焕逐衱袶打成平手的高手,扭头回来问怅亓,“是即曳本人?”
“不信?”怅亓对郦清妍的态度从一开始就不好,对方明显已经习惯,见他这样说,便相信是即曳无疑,只是有些奇怪,“我以为他会自己来,没想到却是被你捉了来,多谢了。”
即曳捋着院子里花坛中的叶片,抽泣嘟囔,“人家明明就是自己要来,这个人没人性,不信人家,欺负人家,嘤嘤嘤……”
郦清妍:“……”
看着和第一次见的时候两个模样的即曳,心中止不住猜想,这两个人不会是庄希南和温漠那种关系吧?当初温漠也是fēng_liú倜傥,轻灵俊秀,风姿卓绝,在庄希南那儿待了一个月,就整个脱形了。即曳的情况和他差不离,还要惨些,手腕上的淤痕一看就是被锁链勒过,啧啧,现在的男人,都喜欢这么玩啊?
郦清妍在心里扇了自己几巴掌,把飞到爪哇国的神智捉回来。她记起即曳的武功很高,怅亓能把人磨成这样,难道他的功夫比即曳还高?
郦清妍看怅亓的身形,当然,看不见容貌,又看即曳那副可怜兮兮我见犹怜的模样,突然觉得他们觉得还挺般配的。
怅亓冷嗖嗖地瞥了郦清妍一眼,“人用完,告诉焕逐,阁里还要处置他。”然后就和来时一样,一个招呼不打就走了。
怅亓一走,即曳就跟复活了一样,噌地从地上弹起来,撩起袖子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伸一个大大的懒腰,跳到郦清妍身边,“药房在哪儿?我快要被这软骨散整疯了,先去了药性再说。”
郦清妍指了一个方向,即曳就自来熟地过去了。
再次出现时,郦清妍刚用过晚膳,凑在灯下看书。即曳连衣裳也换过,整个人恢复了容光焕发,撩袍坐在她对面,满面笑容,“说吧,用一根簪子把本大爷召进皇城,意欲何为,我的心上人?”
郦清妍淡淡瞥他一眼,“宁王府的耳目就在附近,再说一句心上人,让他们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