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肖然不再犹豫,他和周铖进了候问室。
古嵘的视线落在了他们又铐在一起的手腕上,眼底闪过一丝嘲讽,“李警官,我提醒一下你,他可是不能进审问室的。还是说警官你要知法犯法?”
“你还懂法啊。”李肖然微微一笑,“那你知不知道故意杀人罪是怎么定罪的?”
不等他反驳,李肖然沉声道:“带去审问室!孙贤你等等跟我一起审他。”
古嵘被推着踉跄了几步,转头看了一眼周铖,在李肖然看不见的地方比了一个口型——“我等你。”
李肖然此时正背对他给周铖解手铐。
“我坐在这里等吧。”周铖突然开口,“我坐门口你也放心。”
“嗯,你别动,我给你上点药。”
李肖然从抽屉里拿出了纱布和酒精棉。
周铖坐在屋内唯一的一张椅子上任凭他摆弄。
“我没事,皮糙肉厚的——”话音未落周铖倒吸了一口冷气。
李肖然心疼地用酒精棉给他消毒,手腕上破了皮的地方刺激得周铖瞬间清醒了过来。
消完毒后,李肖然再仔细地用纱布给他缠好了手腕。
“你在这里等我。”李肖然依然不放心。
“这可是警局,能出什么事?”周铖安抚他,片刻后又低低地笑道:“你要真不放心,在我身上装个监听器。”
李肖然装好了窃听器,收敛了温柔笑意,推开了审讯室和候问室相连的小门。
李肖然离开后,周铖突然叫住了收盘子的警察,“等等,如果不麻烦的话能不能再多给我点纱布?然后帮我泡一杯黑咖啡,谢谢。”
明白这个人和自己头儿关系匪浅,而且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小警察多拿了几卷纱布给他转身就离开去泡咖啡了,离开时还叮嘱门口的同事不能放任何人进去。
——
每次看李肖然审问,孙贤就会忍不住感慨好在自己不是犯人。
古嵘在他的一环扣一环的逼问中节节败退。
但也只是在张纯依的问题上松了口。
“我承认我是杜若的心理医生。”面对李肖然派人从他家中搜出的病历本。他不得不再次退让,但是在周铖的案件中,他却一口咬定他不知情。
李肖然抛出了一个问题,“胡耀是你的曾用名对吧?”
“反正我也是家族丢脸的存在,那个名字不要也罢。”古嵘的唇角嘲弄地卷曲着。
“那你和胡遇是什么关系?”
古嵘变了脸色。
随后,他却露出了一个微笑,因为他发现李肖然手指正在有节奏地敲着桌面。
“李警官,好听吗?”
李肖然眯了眯眼睛,他确实是通过耳机在听周铖哼曲子,可古嵘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你是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知道你们会拷在一起?而我又是怎么逃脱的?”
李肖然直起身子。
“地下通道。”古嵘右边的唇角像提线木偶一样机械化地牵扯了起来,“我怀念那段日子,教授被警察追得东躲西藏的日子,那时候他不会再去想他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