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答道:“你放心吧,我晓得的”。
同一时间,林家富夫妻俩也在房间私语。
叶氏追问林家富:“今天老三都跟你说什么了?”
林家富一边脱鞋一边随意地说:“也没什么,就是问我有没有什么想法,我听得一头雾水,后来想明白他说的是文杰上学堂的事。我能有什么想法,那也是我侄子不是,如果文杰能有出息,我这个当大伯的也能沾沾光。”林家富说完还哈哈哈地笑。
叶氏可笑不出来,一脸恨铁不成钢地数落他:“你可真有出息,就只想沾光。也没替文强文豪考虑考虑,可怜我儿命不好,摊上你这靠不住的爹。”说完还抹了两把眼泪。
林家富的脸马上沉了下来,质问她:“我怎么靠不住了!摊上我这爹怎么了!还委屈你儿子了是吧!你要是觉得我靠不住大可不跟我过了。”
这话说的就有些重了,本来还假装落泪的叶氏,这回是真的哭了,她边哭边委屈地说:“我不是嫌你不好,只是老三都能送自己儿子去学堂,可见是发财了。我只是想让你跟老三说说,帮帮咱家的两个儿子罢了。”
“帮?怎么帮?让老三出钱送你儿子去学堂?还是让老三帮你养儿子?就你精明,合着别人都是傻子,人家凭什么帮你,就凭我是老三的大哥吗?你别忘了老三是怎么被卖的,他可不会对你客气!你在他面前能硬气的起来吗?你要是敢跟老三家的说,现在就不会来跟我闹了!”林家富气得大骂,既气叶氏的愚蠢,又气自己没本事。
叶氏哭哭啼啼地说:“让老三出钱送我儿子去学堂怎么了?那也是他亲侄子啊!”
林家富气极反笑道:“亲侄子算个屁,人家还有三个亲儿子呢。要送也送自己的亲儿子,文俊过年虚岁也九岁了,文俊都没去学堂凭什么送你儿子去学堂!”
叶氏这才醒悟过来,她之前只看到文杰一副识文断字的模样,就羡慕的紧,一心只想让自己儿子也能上学堂光宗耀祖,却没想到老三家还有一个正是可以上学堂的儿子。
心灰意冷的叶氏呆呆地坐在窗前望着窗外发呆。
林家富见她这幅模样心下不忍,只能温声劝她:“早点睡吧,明天还有事呢。”
叶氏坐了许久才上床躺下。
从那之后,叶氏见到林家兴家的人也不再目光火热了。也没跟姚氏提出任何关于帮扶她儿子的事情。姚氏从最开始的提防警惕,到后面的如释重负。
一切好像都恢复到了原先的样子。姚氏也不想去揣摩叶氏的想法,打算走一步看一步,见招拆招了。至于叶氏,她心底究竟是怎么想的也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上学堂的小风波就这样在林家富的镇压下,还有林家兴的回避下过去了。
不过时间总是看不得一些人好过,这上学堂一事刚过去,新的麻烦又找上门了。正月十五还没过,村长就在敲锣打鼓地到各家各户通知去祠堂集合。
看村长的脸色好像不是什么好事,林月暖心下好奇,也跟着林家兴姚氏去了祠堂。却听到了一个她不想听到的坏消息。
第一卷 第八章 噩耗,三房上樟县
村长站在祠堂中间,表情凝重地看着大家说道:“今天召集大家过来是有件事要宣布,你们大概也听说了,去年大魏跟我们大齐打了几次战。”
村名纷纷附和,其中村民甲说:“这我们知道啊,去年为此还加重赋税了,我们家是顿顿吃野菜饱肚啊,可这跟今天叫我们过来有什么关系?”
村长看了他一眼,叹了一口气道:“朝廷下发文书了,说要招劳力去修城墙,除了身有残疾者,家中独子者,身有功名者;其余每户只要有年满十五岁到四十岁之间的男子两人及两人以上必须出一人。”
村民们听了顿时大惊失色,家中有满足条件的顿时失声痛哭,有的甚至直接昏厥过去。祠堂顿时是人仰马翻,哀嚎声传遍了四周。
林月暖听到这个消息心中感到异常沉重。一方面庆幸自己家已经分家单过,独算一户,家中只有阿爹一人符合条件;一方面又悲哀那些即将去修城墙的村民,自古去修城墙的劳力没几个是回的来的,大多累死在城墙上。即使能回的来,也是去了半条命。
回家的路上林月暖心中恐惧,紧紧地拉着林家兴的手,林家兴以为她被祠堂的阵势吓到了,将她轻轻地抱起来,在她耳边喃喃地安抚她:“我家阿暖不怕不怕,没事了,有阿爹在呢。”
姚氏因为自家不用出人松了一口气,也赶紧安抚自己小闺女。夫妻一路逗着林月暖到家。
回到家没一会儿,林文豪急急慌慌地跑过来说林陈氏晕过去了。
林家兴跟姚氏赶紧跑到林家富家。到了林家富家,林陈氏正躺在床上,林家旺不断地掐着林陈氏的人中;叶氏趴在一旁的桌子上痛哭流涕,不知道的还以为林陈氏去了呢。
姚氏去安抚了叶氏,又去瞧看老太太,好在林家旺跟黄氏在一旁照料着,半盏茶的功夫林陈氏终于醒了。
林陈氏醒来只是拉着林家富痛哭,眼睛时不时地看向林家兴,不发一语。林家兴他们见怎么劝老太太还是不开口,也就在一旁坐着不说话,等老太太说话。
林陈氏心中是极不愿意大儿子去修城墙的,那简直是要她的命啊。可是大儿子不去大孙子就要去,手心手背都是肉,她都舍不得,只能一直呜呜地哭泣。其实她还幻想着老三这么孝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