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吁吁吁!”
“噗呲!”
“啊!”
“砰!”
强弩的短距离杀伤可不是弓箭能比的,而且发射极快,一波未完一波又来!
射完几轮之后,持盾士兵重新砌起一堵铁墙,将白马义从挡在身前。
“轰!”
两支军队瞬间撞倒了一起,而这个时候白马义从已经死伤数百了。
“唏律律!”
响彻长空的马嘶声中,赵云胯下的照夜玉狮子已经腾空而起,就像一块白色巨石向着前排的先登营步卒重重地压落下来,马背上的赵云面目清冷,手中的龙胆亮银枪疾如闪电般挥出,犹如白虹贯空、横扫八方。
“开!”
“当当当当……”
清越的长啸声中,紧接着响起不绝于耳的兵器折断声,十数支长枪顷刻间被赵云手中的长枪扫成两截,下一刻,赵云胯下的白马已经从空中重重地踏落下来,处于最前排的两名先登营士兵甚至还来不及重新举起手中的断矛,便已经被沉重的马蹄踏碎了头颅。
倏忽之间,两军阵前一片人仰马翻,战马的悲嘶与两军将士的怒吼、哀嚎响彻云宵,两军对撞的一瞬间,成百上千的两军将士便失去了他们宝贵的生命!
人命在这一刻脆弱如小草,再英勇顽强的老兵,也抵御不住最简单的突刺。
先登营密集的步兵阵形顷刻间被撞得向中间严重凹陷,原本厚实的矩形阵顷刻间成了向里凹陷的反弓形,而一旦矩形阵的中部被白马义从突破,先登营的步兵防御阵就将完全溃散,到时候不但阵前的长矛兵兵将成为任人宰杀的绵羊,就算是后面的精锐弩手也将因为撤退不及而死伤略尽。
……
公孙瓒中军。
“好!”公孙瓒狠狠击节道,“不愧是子龙,看鞠义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严纲亦兴奋地说道,“只要子龙的白马义从突破敌军阵形的中段,先登营就将不战而溃,鞠义必死!”
先登中军。
鞠义眸子里似有两团烈火在熊熊燃烧,整个脸庞都因为战场上激烈的厮杀而变得有些扭曲,看起来竟是格外的狰狞。
如果先登营如此轻易就能被击溃,那就再不是先登营了!倏忽之间,鞠认仰天长嗥:“突刺!”
“突刺!”
“突刺!”
“突刺!”
英勇顽强的先登营将士三呼响应,原本向内凹陷的阵形竟然奇迹般向外反弹,就像弯曲到了极限的弹弓,开始将同等强大的突击力加诸向前突击的白马义从身上,倏忽之间,白马义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身处锋矢处的赵云感受尤其强烈。
“死!”
赵云清啸一声,裂风枪疾如闪电般刺出,霎时洞穿了一名先登营军候的咽喉,下一刻,先登营军候强壮的身躯已经被凌空挑起,向着后阵重重地横掼而来,两名挺枪突刺的先登士兵顿时被撞得倒退数步。
目睹赵云如此神威,另一名先登军候神情如狂,狼嗥一声和身向着赵云扑了过来。
赵云霍然侧首,明亮的眸子里不由掠过一丝凛然之色,但见此人纵身前扑,全然不顾胸前空门大开,反将钢刀隐于身后,显然是想以一己之命换来博杀敌将的机会!纵然身为敌人,赵云也不能不为之心折。
先登营是一支真正的精锐之师,鞠义……是一个令人尊敬的对手!
鞠义眸子里的烈焰燃烧得格外的激烈,好戏……这才刚刚开始啊!下一刻,鞠义再次举起宝剑往前狠狠一引,声嘶力竭地长嗥起来:“突击!”
“突击!”
“突击!”
“突击!”
原野上回荡起声声不息的激烈回应,刚刚顽强地顶住了白马义从突击的先登死士突然转身,迅速而有序地向两翼缩进,正往前拼命突进的白马义从在强大惯姓的驱使下轰然向前,隆隆越过了先登死士让开的正面。
“嗯?”
赵云眸子里霎时掠过一丝异色,先登营明显不是溃败,分明便是主动撤退!这是为什么?难道其中有什么阴谋?
“白痴,上当了!”鞠义眸子里杀机流露,再次引吭长嗥,“巨弩兵……突击!”
“吼!”
“吼!”
“吼!”
倏忽之间,一排排抬着巨弩的巨弩兵出现在了白马义从突击阵的正面,呼啸而前的白马义从几乎是一头撞上了严阵以待的巨弩兵。
不同于双手就能发射的手弩,这是真正的巨弩,只比守城的床弩要小一号,足够穿透四五个人还保留着冲击力,需要两三个人合力才能发出一支箭!
……
“什……什么!?”赵云大吃一惊,急举枪撩天,声嘶力竭地大吼道,“停止突击,立即后撤,撤!!!”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伴随着一阵阵刺耳的瓮瓮声,一篷篷密集如雨的弩箭已经疾如闪电般攒射而至,瞬息之间,便有数百骑白马义从翻身栽落马下,落地之后再没有任何挣扎,更没有绵绵不息的哀嚎,与刚才两军对撞时的马嘶人沸不同,此时的战场却显得鬼诡地寂静,不过收割人命的速度却丝毫不减于刚才。
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战死的只有白马义从的将士。
“当当当……”
连绵不绝的撞击声中,赵云出枪如电,连续挡飞了十数支弩箭,却终于没能挡住第十一支弩箭的攒射,眼前寒光一闪,赵云便感左肩一麻,惊低头,一截短短的翎羽正在自己左胸前轻轻颤抖,幸好只是混在巨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