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白潋此次受伤,乐繁又是心疼又是自责,总觉得是自己害的,守了她大半天,又小心让她喝了粥,才得空去找秦墨晗。
“吃好了先睡一会儿,我去和墨晗商量下事,其他的你不用担心,一切有我呢,嗯?”
乐繁此刻看起来格外温柔,室内的微光落在她侧脸上,柔和温婉,看得白潋眸光微闪,乖乖点头,看着她离开。
乐繁刚出门,便看见白日一直忙活的白衣姑娘候在外院,见她出来便迎了上来:“乐姑娘,小主子和苏姑娘在偏间等你呢。吩咐我等你出来,就带你去见她们。”
“有劳了。”
流苏带她去找秦墨晗,还未进门便听到里面浅浅的笑声,走进去时,苏梓凝正夹了一片鱼肉,左手虚托着递到秦墨晗嘴边,漂亮眉眼间带着笑意,语气却是透着宠溺诱哄:“你吃一口嘛,我把刺都理干净了,不会卡到你的,好不好?”
对面秦墨晗微微偏着脸似乎一脸不情愿,可是平日里清冷淡漠的墨眸中,却是漾着笑波,没有看递到口边的菜肴,却是一直看着苏梓凝。乐繁心头倏然觉得有些奇妙,她的小师妹和苏梓凝之间,怎么感觉不像挚友,倒是比道侣之间还宠溺甜蜜。
流苏看她停在门口,再看里面黏黏糊糊的两人,抿嘴轻笑,估计乐姑娘也没见过好成这般的两人。她也没打扰,悄悄退了下去。
那厢秦墨晗终究是慢腾腾咬了鱼肉,鲜嫩的鱼她提前腌制好了,味道均匀融入到肉里,肉质也很紧致,的确没有刺。最后浇上去的酱汁咸鲜可口,混着鱼的汁很是鲜美,加了点灵果汁液,吃完后又有一丝酸甜回味,味道很不错。她不是不吃鱼,只是当年在孤儿院时,她不爱抢吃的,每次能吃一回鱼,最后轮到她都只剩又腥刺又多的鱼尾,经常卡到,最严重一次直接卡出血了,以至于后来她吃鱼都有些畏惧,也不爱理刺,所以基本都是做给别人吃的。
苏梓凝见她以往都甚少碰鱼,询问后才发现秦墨晗还有这般可爱的一面,便理好刺,哄她吃。
乐繁发现一旦自己想偏了,这种感觉就越发强烈,她怎么觉得小师妹两人闪得她都没眼看了,而且那飘过来的香味,让辟谷百年的她都有些馋,便清咳了声走了进去。
苏梓凝拿着手帕给秦墨晗擦了擦嘴角的汤汁,不动声色地看了眼秦墨晗,这才笑道:“师姐来了,白潋姑娘如何了?”
“已经醒了,粥也喝完了,没大碍了。”
秦墨晗拿过一旁备好的碗筷递给乐繁:“给梓凝做的小菜,师姐可要尝一尝?”
乐繁忍不住腹诽:知道是给她做的。
吃了一口,乐繁也忍不住瞪大了眸子:“这是墨晗亲手做的?”她历来很少吃俗食,秦墨晗也只在自己的院子里做一些给苏梓凝吃,所以她还是第一次尝她的手艺,顿时惊为天人,又动了一筷子,忍不住念叨:“白潋也爱吃鱼,她要尝了定然开心得很,这怎么做的?”
她抬起头,对面拿着碗筷的两个人俱都带着笑意直直看着她。乐繁只觉得浑身不自在:“怎么了,我弄脏脸了?”
“没有,只是感慨师姐待白潋当真是好得很,真是很懂得怜香惜玉。”苏梓凝笑容有些坏坏的,口气也不正经,乐繁听得莫名脸热:“我……我只是……”只是了半天乐繁却不知如何说,一张俏脸通红。
“噗嗤。”苏梓凝乐不可支,俯身笑了起来,秦墨晗也是眉眼带笑,可是还是捏了捏苏梓凝让她收敛点,又体贴转移了话头。
“师姐,你来北川是因着何事?”
乐繁谈到正是便神色恢复了冷静,将她没办法带白潋入虚空幻境的事说了,又坦言了自己心里的忧虑。
秦墨晗听后,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师姐,不过让她来秦家自然没问题,但师姐不觉得这般有天赋的她,不去虚空幻境很可惜么?”
“我自然也是这般想,可是……”
“师姐,她不能随同无极宗弟子入内,可是入了秦家却可以和我们一起去啊。”苏梓凝托着腮,突然接话道。
乐繁一愣,秦墨晗也是抬眸看了眼她,苏梓凝继续道:“不过,秦家名额也有限,墨晗虽可以做决定,可是若匀出一个名额,对秦家弟子却不公平,所以……”
乐繁顿了片刻,随后却是笑了起来,摇了摇头无可奈何道:“梓凝呀梓凝,你这心思可是真够玲珑剔透,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说罢嗔怪地看了眼秦墨晗:“我都怀疑她才是秦家小主子,变着法给秦家拉人。”
秦墨晗也是笑了起来,随后却是正色道:“不过梓凝说得不错,我虽有心带她,可是若真这般做,恐怕伤了他们的心,所以白潋得先入秦家,凭着她的天赋能力,带上她,无可非议。不过师姐也请放心,只不过是个名头,她还是自由的,我不会抢了你的人的。”
乐繁听得一愣一愣的,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可是秦墨晗一脸正经,好像并没有特别的意思,她便点了点头:“谢谢你墨晗。”
说罢她脸色显然开心了起来,连忙往外走:“我这就去告诉她去,她肯定开心死了。”
眼看她没了踪影,苏梓凝埋在秦墨晗怀里笑得花枝乱颤:“你师姐……你师姐真是可爱极了,哈哈。”
秦墨晗也是忍俊不禁,看怀里的人笑得开心,低头轻声道:“有多可爱,比我还可爱么?”
苏梓凝:“……”
她皱了皱鼻子,抬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