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沄逸养了近百只阴尸,暂且不说那些阴尸现在身处何方,最主要的是,他们只听令于陆沄逸,若是被他用来在这世上肆意妄为,那真是不知该如何收场才好。
此时陆沄逸再度躲藏,已经无法再次找寻他的踪迹,枫璟安便携上包袱,带着凝光准备先去怀城和白箫会合,再着重查此事。
容不得半点拖延,匆匆告别了慕子衿萧羽泽二人,一人一尸出了清光城,一路往西,暮色苍茫,细雪飘飞之时,正巧路途中有一家农户,枫璟安便带着凝光敲响了那紧闭的木门。
这农户家中俨然破旧,黛色房瓦跌落了几块,摔碎在屋前却无人清理打扫,左边是一个羊厩,里头养了两头灰不溜秋的羊,似乎许久未曾被喂食,已经躺倒在草堆中奄奄一息。
右边摆着一个石墨,多日未动用过,上面已经长了一些滑溜溜的青苔。
被晒干的青菜失了水分和色彩,用麻绳串起横挂在屋前。
敲了半天没人开门,枫璟安以为这家中已经没人,正准备拉着凝光离开,谁知耳旁传来一声木门咯吱声,那道似乎尘封已久的门,从里面缓缓打开来。
一位老妇探出半边身子,警惕的盯着外面的一人一尸,苍老的声音不失严肃:“你是何人。”
见是位老妇人,枫璟安恭敬向她颔首,说明来意:“我是阴阳道师,途径此地,见天色已晚,不方便行路,想问能否借家中歇息一宿,不会叨扰太久,明日一早便会离开。”
老妇人将他从头到尾仔仔细细打量一遍,见他眉清目秀的,态度恭敬也不像是骗人的模样,复盯着他身旁的凝光看了半晌,这才稍微往旁边让开一些,面无表情的道:“……进来吧。”
“多谢。”
总算有处地方落脚过夜,枫璟安不疑有他,拉着凝光便跟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请假,下周一见,具体请假条放在评论区了。
☆、与你同在
用石砖堆砌起来的房子,家徒四壁,正进门里面像是平常吃饭和招待客人的地方,一张桌子、两条凳子、一个木柜,全部都是破破烂烂。
里面连通着两间卧房还是什么,到处老旧,鼠洞多处,屋顶上的瓦片也有几处缺失,抬头一看,暗色的天阴沉沉的压在头顶。
“家中破败,道师还请莫嫌弃。”老妇人两鬓斑白,脸上沟壑横生,声音沧桑而略显沙哑。
枫璟安打量过四周,随即将凝光头上的帷帽取下来,手中桃木剑轻轻放在面前桌上,不拘小节的直接在被用旧的凳子上坐下。
“不会,能有歇息之地已是极好,又怎会嫌弃。”
老妇人点点头,此时天色已晚,屋中光线太暗,她便慢吞吞的往旁边挪动着,拿起一只烛台,颤巍巍的用火折子将之点亮。
微弱黯淡的烛光,随着房子里的四处漏风,橙红色的火苗摇曳不定,老妇人一手靠在烛火旁,防止冷风将之吹灭,端着烛台极其缓慢的一步步往那边走。
佝偻着的身影,被烛火放大了倒映在墙壁上,枫璟安起身走过去,帮忙把烛台轻轻放在桌面上。
“道师,我给你倒杯水。”
老妇人的双手如同枯木,粗糙的就像老树皮,双眼深深的凹陷进去,只微微眯着眼睛看他。
枫璟安点了点头,待到注视着老妇人佝偻的身影往旁边的卧房中走去,这才沉下脸色,目光深沉。
尽管这老妇人装的再如何亲善,可这房屋中那一股浓重的死气,是怎么也掩盖不掉的。
抓起桌上的帷帽和桃木剑,一把拉过凝光,低声道:“此处有异,不宜久留,我们先走。”
凝光点点头,任由他带着自己往门口走去,枫璟安的手指才刚刚搭上木制的门闩,身后冷不防响起老妇人的声音。
“道师这是要去哪儿。”
老妇人的身影被烛光映得放大在门上,可这人影此时却不止一个,而是……两个!
枫璟安动作一顿,转身一看,只见老妇人沧桑的面容上浮现了一层阴沉之色,她的身旁,一位身材高挑,细腰窄肩的长发女子微微低着头,发丝遮掩了她的半边脸,昏暗的光线中,只见其露出削尖的下巴……
枫璟安也不跟她打谜语了,直接摊开来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老妇人诡异一笑,沙哑的声音悠悠道:“是养尸人,也是取你性命之人。”
语毕,她伸手推了一把旁边的女子,只见女子脚步一个踉跄,转而缓缓抬起脸来,露出了那张惨白无色,却秀丽至极的脸,以及……那一双死白的眸子。
只听她娇笑一声,纤细的身影悠然一晃,便朝他那边扑去。
这阴尸的动作快,枫璟安反应也快,往旁边躲开之余,还不忘将凝光往另一边一把推开。
女子往前扑了空,手指用力扣在木门上,尖锐的指甲嵌入其中,随着她的双手渐渐下滑,划在门上发出恐怖的咯吱声。
一个转身,她又往枫璟安所在的方向扑去,似乎目标只有他,而对一旁的凝光毫不在意。
枫璟安只好对付起她来,面前这阴尸的阴煞之气不重,他还能与之周旋一番。不急不慢的躲开,再顺便反手给对方一击,端的是游刃有余。
老妇人一边看着那边,嘴里发出惊悚的笑声,咧开嘴,上下两排牙齿恐怖的厮磨着,盯着专心与女子周旋,无心顾及其他的人,手中冷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