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府的情形呢?”
“蔡立妻妾成群,不过,他年过四十,没有一个儿子,连女儿都没有,许多妾室都是他强抢进府的,好像连正妻都有些来路不明。”
萧居瑁:“……”没有半点子嗣,这估计是报应吧?
“我让你查的婧夫人呢?”
刘卫点头,面露喜意,“这个婧夫人正是戴荣的亲姐,戴婧。”
戴荣在白龙寺的时候还担心自己亲姐可能会被磋磨至死,未料戴婧不仅没死,还混得风生水起,看在街上的阵仗,估计在蔡府的地位不低。
她是被富贵迷花了眼,还是另有缘由?
“这个戴婧,再去仔细查一查。”
“是。”刘卫领命退下。
午膳过后,萧居瑁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就看见镡时观正在换衣服,于是跳到他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他,穿成这样要去哪?
镡时观伸手顺了顺他睡塌的毛发,“刘卫已经打听到了,戴婧常去天香楼听书,我们不妨去会会她。”
萧居瑁点点头,要查蔡立,戴婧可能会是个突破口,就是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自己有个弟弟流落在外,还记不记得自己家破人亡。
天香楼临江而建,是江陵城最气派的酒楼,出入的酒客都非富即贵。酒楼外面已然华美至极,内里定也是富丽堂皇。看着来来往往的客人,萧居瑁都有些意动,这完全是日进千金啊。想到国库的那点儿钱,他不禁有些惭愧。
酒楼的伙计早练就了一双“慧眼”,见到人一眼就能分辨出来能否负担得起。镡时观往门前一站,他就笑意盈盈问好,伸手将镡时观往里头请。
“贵客有什么需要的请尽管吩咐。”
镡时观边走边道:“三楼,上壶茶即可。”
三楼是专门听书的地方,凡是进去之前都要付五两银子,不包括其他的费用。
镡时观直接给了伙计十两,伙计立刻眉开眼笑,将他们送上三楼,便去沏茶。
三楼宽敞明亮,里面已有锦衣华服的贵人安坐听书,两边的窗户大开,清凉的江风徐徐吹进,卷起屋内的燃香,悠然荡漾开来。宽阔平静的江面上,偶有画舫漂流经过,隐约可听里头的丝竹莺歌,见到里头的娇娘艳舞。
萧居瑁耷拉着眸子,相比之下,他这个皇帝当得实在是太辛苦了。
堂内男客女客分坐,中间隔墨染江天屏风,说书人正讲到精彩之处,只听屏风那边的贵妇人们惊呼出来,镡时观随意寻了一个临窗的空座坐下,萧居瑁蜷在他腿上。
过了一会儿,说书人下去稍作歇息,大堂里便响起了窃窃私语声,男客们大多聊着方才的故事,女客们则聊起了后宅之事。
萧居瑁伸出爪子,先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屏风对面,大眼睛看着镡时观。
镡时观严肃地摇摇头。
萧居瑁急了,他要是可以跟着戴婧去往蔡府,说不定可以找到什么秘密,毕竟几乎没人会对一只猫设防。
镡时观明白他的意思,不过,他还是觉得危险。蔡立干尽了伤天害理之事,却还能逍遥快活,他手中的势力不可小觑,除却远在京城的蔡国公府,江湖上肯定也有不少党羽。
不乏有疑神疑鬼之人连猫都不放过。
萧居瑁拍了拍他的手,怒目而视,这么好的机会不能错过,早一天了解蔡立的底细,他们早一天安心。
镡时观逮住他的爪子,不给他去。
萧居瑁与他对视,你什么都不做,那你来天香楼干什么?就为了听书?
镡时观让他安心等待。
在说书先生歇息的间隙,伙计们会给听客换盏,并送上些可口的吃食,镡时观拿了一块点心递到萧居瑁嘴边,萧居瑁扭头不理他。
屏风对面,天香楼的侍女们替贵妇千金上茶,戴婧倚窗而坐,精致的面孔半面转向江面,落在一艘热闹非凡的画舫上,殷红的嘴唇微抿。
“夫人,您的茶。”一道低柔的声音传到戴婧耳中,将她惊醒,她转首过来,面带淡笑,“放下吧。”
侍女低眉将茶碗放在桌上,而后稍稍挪动茶盏的底部,在茶盏与茶碗的连接处赫然是一张小字条。她又将茶盏挪回原状,便福身下去了。
戴婧面色不改,伸手托起茶碗,悠然饮下一口,等重新放回桌上的时候,她的掌心已经出现了一张字条,上面只有两个字——戴荣。
面上肌肉瞬间抖动了下,她将字条藏于袖中,而后挥手打落茶盏,皱眉怒声道:“谁沏的茶,怎么这般烫!”
天香楼的服务绝对到位,一听客人不悦,立刻有管事的进来,腆着笑脸,“夫人,可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见到地上的碎瓷片也当做没见到。
“茶太烫了。”戴婧冷着一张脸,描过的黛眉染上沉怒。
“您请息怒,小的立即给您换盏茶,说书要开始了,夫人可千万别错过了精彩啊。”
戴婧闻言,倏然起身,“没兴致了,将那个侍女带过来。”
管事的连忙引着她出了屋子,进了一个无人雅间,并着人赶紧将那送茶的侍女带过来,给戴婧赔礼道歉。
那很快,那侍女被带了进来,一进屋就扑到戴婧面前,磕头认错,脸上涕泪横流。管事的也在旁边尽说好话,说是戴婧此次费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