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都到齐了,唐明海笑呵呵道:“动筷子,先吃饭,边吃边聊。”
酒桌上摆着两瓶五粮液,现在还能有酒喝,当真是奢侈。唐明海拿着酒瓶,要亲自给炎绪倒酒,炎绪急忙挡住了,这人再怎么不好,也是唐时的父亲,哪有长辈给晚辈倒酒的,炎绪忙说:“我自己来。”
接过酒瓶,先给唐明海倒了一杯,之后才给自己掛满。
唐明海满面红光,很是高兴,一看就对炎绪的表现非常满意,拿出长辈的姿态,语重心长的说:“之前你们两个相亲之后,我们做家长的不好干预年轻人谈恋爱,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自由,我也就放手了,随着你们自由发展,只是没想到,会遇到这么大的灾难,我一直以为唐时遇到了不测,但又不停的安慰自己,或许唐时命好,躲过一劫也说不定。”
“这样想着,我也只能加倍努力,想要在他逃出来的时候,能给他一个安全稳定的居所。好在你们都没事,看到你们两个好好的出现在我面前,我终于可以放心了。”
唐时默默的听着,眼皮也没抬一下,场面话谁都会说,说来说去,他在岐县打拼的家业倒是都为了他唐时,真真好笑。
唐明海和炎绪碰杯,两人喝了一杯。
唐明海继续道:“一路过来,唐时多亏你照顾了。他从小娇生惯养,被他外公捧在手心里长大,后来我又忙事业,对他关心不够,疏于管教,对他也有很多亏欠,他如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要多包涵,他就是小孩子心性,耍耍就过去了。家里条件如此,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但吃穿不愁,花用不束,至今没吃过什么苦,思想也单纯,还要你多费心照顾好他。”
听到这些话,炎绪条件反射的看向唐时,唐时正盯着面前的盘子发呆。
这些话唐明海以前从没说过,他对唐时的态度冷淡到冷漠,如今这番话说出来,倒是让唐时迷茫了,他不知道这些话是不是为了拉拢炎绪故意说出来的,可是不可否认,唐时被触动了,他鼻子发酸,很想大声问一句“你是否真的担心过我的安危?不要你去救,哪怕你只担心过我,我也会很满足。”
唐明海知道的唐时,还是以前的唐时,现如今唐时已经完全找不到以前的影子了,但是他能记得唐时的性子,知道自己对唐时的关心不够,知道亏欠了唐时,单单这些,就已经足够了。
炎绪道:“伯父放心,我会对唐时好的。”
唐明海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是闷头喝了一杯酒。
饭桌上静悄悄的,不知道唐明海为什么会说出这么感性的话,让接下来拉拢的话题也不好说出口了。
宁琴的脸色很不好看,坐在唐明海身边一声不吭。
唐契扫了一眼诸位,端着酒杯站起身,主动道:“既然这样,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大哥敬你一杯。”
炎绪也起身,把那杯酒喝了,却没说话,自然不会喊他大哥。
唐契的做法,让他不能苟同,凡是想要伤害唐时的人,他都不会放过,自然不会给唐契好脸色。
儿子和老公都表态了,最后轮到宁琴了,她尽量调整好语气,做出温和状,“你们现在住的房子退掉吧,既然回来了,就住到家里来吧,也好有个照应。”
“不用了,我们住在那边很好。”唐时面无表情的拒绝了,连看也没看宁琴一眼。
宁琴大恨,气得手指捏紧了筷子,这一幕被炎绪看在眼里。
唐明海的那些话,不管是真是假,至少可信度很高,不管他怎么不待见唐时这个儿子,毕竟是他的血亲骨肉,虎毒尚且不食子,何况是人?唐契的话可以忽略不计,他和那个组织的人勾结,想要害他们,被唐时亲耳听见,想耍赖也不行。
要说整个唐家,最巴不得唐时立刻就死的人,绝对是宁琴了。她能有这么好心,让他们住到家里来?不过是装装样子罢了,唐时却连陪她装样子的心情也没有。
这个插曲过后,一群大老爷们开始大吃大喝起来,如今这个时代想要吃到一顿这样的大餐实属不易,今天要不是借了炎绪和唐时的光,他们也别想吃到,所以一个个吃得很尽兴。
他们边吃边谈,在临近末尾时,顾玉阳巧妙的把话题引到了岐县的势力争夺上,一说起这个,唐明海的那些得力干将就很愤怒。
一个中年人直接摔筷子怒骂,“齐麟那个混蛋简直欺人太甚,东街我们新开张的三家肉食店,直接不敢开门,一开门就被抢,那群王八蛋简直无法无天了,光天化日之下就敢上门抢肉,上次在店铺门前开火,死了两个兄弟,到现在也没给兄弟们讨回公道,唐先生,你说这事该怎么办吧?咱们是县外人不错,但如今的基业都是我们跟着你一点一滴打下来的,谁也不忍心就看着大伙这么散了。”
唐明海沉吟不语,默默的吃菜。
顾玉阳把话头接过去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麟帮是本土黑帮,一个个行事野蛮、强横,谁也不放在眼里,不少刚进城的觉醒者都被他们拉拢去了,咱们势弱,也只能忍让了。”
“什么拉拢?他能敢和我们公平竞争吗?尽耍些下三滥的手段,不投靠他们就要下杀手,又有几个人是真正的汉子,敢面对整个麟帮的报复,最后还不都乖乖的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