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身,朱贝妮忍不住怪罪陈小西:“你把话问得那么犀利干什么?何美丽当时脸都吓白了。这会儿她肯定在纠缠杨薛蝉,问他万一‘失孝父母’也很难受,他又该打算怎么办。”
陈小西一副吃惊模样:“啊?我难道不是在帮你吗?”
“帮我什么?”
“帮你问,你想问又问不出口的话呀?”
朱贝妮茫然地眨巴着眼睛:“我怎么不知道我有什么想问又问不出口的话!”
陈小西转过身,认真脸,迫使朱贝妮与他面对面,拿一双深邃的眼眸深深地对上朱贝妮的眸光:“对着他们的爱情追问不止的人,难道只想擦边了解了解事情的起因与经过,而不好奇他内心关于未来的真正打算?
可是,我算准了你想知道也不会问。你在乎表面的和气,胜过你的好奇心!
我怎么舍得看着你委屈自己呢?
坏人就由我来当喽。
可是,你不领情又是什么情况?你的意思是我判断有误?我不够了解你?
让我想想……
自从你学会拿考试当借口之后,我确实太过自觉。看来,我有必要多多亲近你,深入了解你。”
吓!
朱贝妮忍不住要后退,却被陈小西揽在后腰的手反而收紧。
人家只是说了句“多多亲近、深入了解”,她竞莫名觉得别有弦外之音,难道,与异性相处久了,她不知不觉就从玉女滑向了欲.女?
跟着,她就脸红了。
“咦?你脸红了?我刚才说了什么让你脸红了?让我想想……”
朱贝妮的两颊,更是红成了日晒苹果。
话说另一对。
何美丽并没有像朱贝妮预计得那样抓住杨薛蝉死死纠缠“假如有一天……”。
何美丽喜滋滋、笑眯眯,拖着杨薛蝉的胳膊,在习习寒风中仰着脸,一步慢似一步往“由甲”店里踱。
杨薛蝉回头看她一眼,又回头看她一眼,不禁乐出声:“想什么呢?笑得美滋滋的。”
“什么都没有想,心里就是美滋滋的呢。”
“傻瓜。”
杨薛蝉也是马上笑容绷不住的美滋滋模样。
眼看要走到店门口,杨薛蝉忽然拉住何美丽:“你怕不怕我将来辜负你?”
何美丽回头,眸光一闪,妩媚一笑:“你不会的。”
杨薛蝉还想要问什么,听她这么一说,反而什么都不再问,微笑着目送何美丽进店。
何美丽进店之后,写过看店的搭档,嘱她快去吃饭。趁着没有顾客来,她便做一些前台整理的工作。不免也会跑跑神儿。
随着杨薛蝉的重新归来,一些她困惑不已的谜题随之揭晓。
譬如,那个总也不说话的神秘接电话的人。
杨薛蝉猜,肯定是自己从家里偷跑之后,他妈妈重新开通了他以前的号码,企图从中发现他的踪迹。巧的是,当时何美丽毫不知情,因此也无暴露一说。
见到杨薛蝉之后,她更不会吃饱撑了反调戏回去。她躲还来不及!初听是他母亲,吓得何美丽直抱自己的胳膊:那些日子的喜怒哀乐,嗔怪与相思,竟然说给的是恨她入骨的另一个女人。
譬如,那个写了她名字的房产证。
杨薛蝉说,他虽然嘴里坚定地说相信他父亲是真的病了,其实心里也做好“万一”的准备的。他的准备就是将房产证更至何美丽名下,“万一”他不能再回到她身边,她至少因此而少受些流离。
“你亲戚知道吗?”何美丽又感动,又担心。赠送本来就是可以收回的,何况拿别人的赠送再转赠。
“亲戚?”杨薛蝉搔头。
第403章 第二十一人
“对呀。你那个儿子不肯结婚他一气之下把婚房赠送给你求你叫他一声爹的上海亲戚!”何美丽提醒。
“我好像没跟你说过他是上海的吧?”杨薛蝉继续挠头。
“我猜的。不是上海的谁那么有钱跑上海买套房还说送就送?”
“猜得也有道理。可惜没全猜对。”杨薛蝉含含混混,似是而非。
何美丽因为太激动,也没有察觉。
四百万哪四百万。杨薛蝉竟然这样毅然决然就写在了自己名下!都说士为知己者死,何美丽不是“士”,也生出一股甘为杨薛蝉生猴子的豪迈深情!
“我觉得还是把房产证上的名字更回去吧?”
何美丽是贪“爱”的人,并不算顶贪“财”。
“我更了就没打算再更回去。再说,也更不回去了。你忘了,我身份证都没了?我连工作都找不了了,只能打黑工。”
杨薛蝉跑回原来工作的地方,人家很客气地婉拒了。平白消失两个月,厨房不等人,他们已经聘到了新大厨。
没有学历证书还能找工作,没有身份证却什么工作都找不了。
“没关系!我上班,你创业!咱们有房有存款,不怕!”何美丽给杨薛蝉打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