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气风发的少年人,在学校里基本上是一呼百应的张扬生活,在篮球场上起跳的投篮,在教室后排翘着二郎腿的坏笑,以及,放学后,对从他身边经过却红了脸的女孩子,吹起的口哨。
如果男生心中,该有的肆意和潇洒,球场上合作的兄弟,树荫之下红着脸的心上人,这些的集合体,大概就是柏知出演的这个模样。
宋导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饰演暗恋主角的班花的演员,在结束的之后,几次捧着脸眼神亮晶晶的去寻找柏知的身影。
还好,柏知这个角色,放纵张扬的戏份不多,要不然,这个小演员的感情就要刹不住车了。
很快,柏知被毒贩们报复被多种毒品注射,眼底和耳朵出血,浑身抽搐呼吸急促,像个垃圾一样的被扔在外面,下着雨泥泞的地面,几乎要失去生命表征的主角,这场戏就要开始了。
和柏知校园生活相关的演员,再补几个镜头,就结束了戏份,她们自然就没有看到,之前还在校园里闪闪发光的角色,被暴打被折磨,被摁在地面上,浑身是血,快要死掉的模样。
这场戏,很折腾柏知,宋导和南齐都做好了心理预设,如果柏知接受不了这样的拍摄,该怎么补救和调整。
没想到,柏知比他们还狠。
一次一次的被扔出去,拳头把眼眶打青,像条死狗一样的被毒品折磨的浑身抽搐,呕吐不止,在泥地里基本上看不出人形,配合一些镜头的角度和化妆师的努力,手脚变成怪异的角度,明显是被打折了。
和柏知配戏的演员们,也被柏知这股凶煞劲儿带动,表现良好,一次完成,宋导和南齐不知道,柏知是真摔下去还是其他演员收力,但是,听着摔下去的声音,两个人就觉得不对劲了。
这部戏开拍之前,柏知就和他们说过,不喊停就继续拍下去。
旁边剧组里一些工作人员,已经看着柏知身上从血袋里流出的血,顺着雨水浸染在周围的地面上,从梦想到身体,被折断、伤害甚至折磨,已经有一些人咬住手指快要哭出来了,主角没有做错任何事情,甚至,他的父亲还是个无名英雄,但是,毒贩们残忍狠毒,就是要让主角生不如死,或是,惨死垃圾堆旁边,才够取悦他们。
手脚被打折,浑身抽搐不止,柏知现在基本上只能勉强看出人形,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学生,也不是那个为了梦想勇敢努力的少年,像是泥潭里的烂泥巴,垃圾堆旁的破木头,低贱到生命快要消散。
可是,他愤怒。
可是,他不服。
不甘心,所以挣扎,不顺从,所以不屈,雨滴砸下,少年脸上的血迹被冲刷干净,露出了苍白的脸,一点一点的挪动,不顾身体的疼痛和抽搐,雨越下越大,少年的眼神却越来越亮。
等这场戏拍完,柏知缓了好几分钟都没有从地上爬起来,还是离得最近的两个工作人员拿着毯子和毛巾冲上来,把柏知身上化的妆和雨水泥土擦干净,才发现柏知是真的受伤了,脸颊上都有好几道印子,更别说身上了。
“没事。”柏知没有让其他人扶,缓过劲儿要了些药油就回去了,这是主角心境转换的关键,也是《罪灭》之中,罪的开始,她的体力和感情,消耗都很大。
回去之后皱着眉冲了澡,柏知身上是哪儿哪儿都疼,尤其是放松下来,刚才被误伤的地方,就更难受了。
也不怪人家配角,这种戏想要出效果,就要来真的,想要效果好,就要柏知的气势惊人把对方带入戏,几乎是战栗之中忘记拍摄,挥出的拳脚。
梭梭在柏知进来的时候,就觉得有点不对劲,看着柏知进了浴室,跳到桌子上巴拉了一下药油,等柏知出来了,看她像软糖一样趴在床上,就有些着急的凑过去,用身体想把柏知撑起来。
伸手捞过梭梭,柏知牵动了手臂上的伤,疼的一皱眉,“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她要药油就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自愈能力,现在看着有点惨,但实际上,恢复的速度极快,现在冲完澡,就比她刚回来的时候好很多。
柏知让梭梭放心,给她看手臂上一道伤口,慢慢的愈合,小黑猫盯着伤口,直到消失不见,和周围的皮肤同一个颜色,才小心翼翼的伸出爪子,用肉垫摁了一下,看柏知没有皱眉毛,才确定这个伤口是好了。
梭梭从柏知的手臂下挣脱,然后,轻巧的跳上柏知的后颈,把柏知差点闷死在枕头里,还没有转身把梭梭从身上捞下去,就觉得背上有点痒还有点麻的伤口,就没什么感觉了。
这个,快过她的自愈速度了。
扭头,闻到了一点血腥味,柏知看着梭梭肉垫上正在愈合的伤口,还有什么不懂的。
梭梭用自己的血,加快她的愈合速度。
“傻小猫。”柏知和梭梭都有自愈能力,但上次在大草原上逃跑,遇到三只动物的时候,她就发现了,梭梭的自愈能力要优于她。
大概就是火车和高铁的差别。
可是,火车也跑的很快了,伤口过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不需要梭梭放血的。
才多大一点猫,够放几次血?
柏知把梭梭抱过来当枕头,教育小黑猫,“梭梭,下次不能再放血了,你这简直就是唐僧猫,应急包,要是被别人发现抓走怎么办?”
身上没伤口了,柏知就开始化身话痨,对着梭梭开始思想教育,把梭梭烦的前爪捂耳朵,都不行。
“噌”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