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人的尸身能有什么用?为何会有人做出这种事来?”
“是啊,人死了,尸身都不得安宁。”慕容黎闭目长叹一声:“毁人尸身大损阴德,此人必定大有所图。你着人带祭司去一趟天璇,务必找出化解之法。其他人先不必回来,去查查究竟是何人所为。”
“是,王上,天权大军明日要回国了,现在该如何是好?”
一旦天权大军回国,便会与萧然遇上,要如何才能让天权一众大臣相信他矫诏控制王城是好意。虽然执明留下了星铭作为信物,但现在人已在瑶光境内失踪,他拿出来只会更惹人生疑。思来想去,实在想不出一个妥当的办法。
“待我写一封国书,稍后派遣使者追上他们的队伍,与他们一同去天权。”
“一封信恐怕不足以取信于人。”
“没有别的办法了,总不能什么都不做。”
“是。”方夜正准备退下,见慕容黎脸色不好,忍不住道:“王上,你大病初愈,要好好保重身体才是。”
“知道了。”慕容黎嘴上答应道。
方夜明知他是敷衍,却也无计可施,只能退下。
昱照山中,这日,子兑反常的较前几日安静了不少,没有再聒噪不停。
“你可是在等什么人?”执明问出了多日来心中的疑问。
“是啊,这两日应该要到了。”
“你究竟想干什么?”执明虽知道他可能不会回答,却还是忍不住问了。
“我在中垣遗失了件要紧的东西,特地来取,还要找个故人叙叙旧,事还挺多的,却在这里耽误了许多时日。”
“你来过中垣?在这边还有故人?”执明诧异道。
“祖上的旁支,也算亲戚,既然来了便走动走动。”
这时外面进来一个人向子兑禀报:“主上,阿闵他们回来了”
子兑闻言,掸掸衣服上的稻草,走出山洞。
执明也跟了出去,远远看见八个黑袍人扛着两只大木箱正小心的放在地上,那箱子似乎极重,落地的时候几乎能听到砂石崩裂的声音。执明走近一看,才发现那并不是什么木箱,而是两副棺材。
子兑走到棺材旁边,取出先前那柄断剑,用剑鞘敲了敲其中一副棺材的棺盖。
执明忽然感到毛骨悚然,在剑鞘与棺材触碰的那一刹那,他有种强烈的不祥预感,仿佛棺材内的亡者下一刻就要破棺而出。
“好……”子兑转身,在另一副棺材上也敲了敲,皱眉,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寻常之处:“这是何人的棺材。”
“天璇上将军裘振。”一个黑衣人上前回道。
“不对……这不是裘振……”子兑皱眉,良久长吁一口气,忽然手中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划过面前黑衣人的咽喉,一边若无其事的说:“算了,将就用吧。”
执明被他顷刻间取了一条人命吓了一跳,而更令他诧异的是子兑手中那据说重新锻造过的短剑,方才从黑衣人喉中喷出大股的鲜血落在那剑刃上竟未留下丝毫痕迹便消失无踪,回过神来,发现后背一片湿冷,竟是出了一身冷汗。
子兑笑了:“执明国主这是怎么了?”
“这是何人的棺材?”
“那个是天玑上将军齐之侃,这个……不知是何人的,我的人弄错了。”子兑说着忽然皱眉指着那副棺材,对另一个黑衣人吩咐道:“这副棺材先找个妥当的地方安置,待一切事了再放回原位去。”
“你把齐之侃的棺材弄到这里做什么?”执明并未见过齐之侃,但对他的事迹也多有耳闻,子兑这般盗人尸身让他十分反感。
“自然是有大用处的。”
“你如此随意辱人尸身,就不怕有损阴德吗?”
“执明国主多虑了,我可是好好将这位请来的,怎能说是辱人尸身,况且我与这位齐将军祖上沾亲,千里寻亲而来,有事相求,他想必不会怪我才是。”
“祖上沾亲?你祖上跟中垣沾了多少亲?”执明诧异问道,齐之侃是天玑国人,天玑与琉璃相距千里,此前从未听说过琉璃与中垣有过来往。况且,方才子兑说来中垣要叙旧的故人与他也是祖上沾亲。
“我外祖家祖上曾是中垣的大族,后来因战乱失散了,其中一支流落到了琉璃。”子兑看了看天色,对执明道: “执明国主,过一会,我等的人就要来了。”
“所以?”执明之前有问过,当时子兑避而不答,不知为何此时忽然自己提起。
“那人与我做了笔交易,执明国主便是筹码之一。”
“何人?”
“执明国主与那人恐怕并不相识,再稍等片刻,应该就要到了,还请稍安勿躁。若执明国主无聊了,不妨我给执明国主说个故事如何?”
子兑见执明并未反对,便自顾自的开始说了起来。
“当年琉璃战败,选了我哥做质子,他性子纯善,我担心他应付不了那些虎豹豺狼,便替他去了。却没想到比起敌国,自己的亲人的迫害要残酷百倍,他为了保命,也为了将来即位多获得一些支持,便以游学为名去了中垣,顺便也帮找找我遗失东西。”
执明一直奇怪子煜为何在那战火连天的时候来中垣,此时才算解了惑。只可惜,子煜躲过了敌国的阴谋,躲过了亲族的迫害,却因为他丢了性命,若他能回国即位,必定会是个贤明的君王,可惜了……
“哥哥来中垣后曾给我寄过不少中垣史书和话本子,我记得有这样一个故事,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