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言赶紧顺着徐蕴合给的台阶滚了下来:“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你们接下去有什么打算?我记得他之前不是想过要把房子出租吗?你们俩现在可以住一起了,正好能空出一套房子用于出租。”
方岳真一边玩着宋云的手,只觉得这双手怎么瞧怎么赏心悦目,一边头也不抬地说:“这主意好!要是老张你想要和他同居却开不了口,就直接把沈知言说的这个理由拿去用吧,肯定能把他骗上床。”
骗上床和骗上♂床是有区别的。
沈知言又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要是你们真的同居了,我们送你一束用避孕套扎的花当贺礼!”
舒九怀身为唯一的单身狗,并没有参与到这么浪的话题之中去,很认真地低头剥着橙子。橙子不好剥,一般情况下,大家都是用刀切开了吃的,但他想要好好珍惜这个橙子,于是打算慢慢剥着吃。
我还是个孩子啊!我什么都没有听见啊!
哇,这橙子真性感啊!舒九怀沉迷于给橙子脱衣服而不可自拔。
方岳真的图形记忆力很强大,毕竟是老夫老夫了,他其实已经快把宋云手上的纹路背下来了。他低着头好像还在认真研究宋云的手,其实却有些走神。送避孕套有什么用呢?摆在床头当装饰品吗?
互相撸一撸就能非常满足了的方五岁以为避孕套是只用于男女之间的。
张经纪都快要被这帮明摆着是想看戏的基佬们气死了。他其实有些心事,自己想不透看不开,于是想要向朋友们请教一下。然而,虽然有了要请教别人的想法,他又觉得有些话不太说得出口。于是他自个儿心里正纠结着。结果,他还一句话都没有说呢,沈知言他们几个就话赶话把他调侃了一顿。
张经纪给自己倒了一杯可乐,懒得再理会这帮损友了。
空气里弥漫着属于橙子的清香。舒九怀仿佛要和那一颗橙子爱到天荒地老了。
宋云温和地问:“你好像不是很开心?”
张经纪当然很开心。只是,他的心里却又有一丝不安。有人把爱情比喻成酒,因为爱情不仅仅的甜的,它也是苦的,是辣的,是涩的,是百种滋味绕在心头。所有陷在爱情里的人都难免患得患失。
“我要是说了,你们不准笑我。”张经纪犹豫了一会儿,决定放弃挣扎了。
宋云努力地表现出自己可靠的一面:“你说吧。”
“我只是觉得……太快了。”张经纪苦恼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一切就好像是做梦一样。”
在旅行的那十天里,他是想不到这些的,因为他和东方无患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守在一起,他们一起旅行,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他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些。但是,当他们回到京城并分开了一个晚上后,张经纪心里的不安就开始觉醒了。他觉得过去的十天就像是一场梦一样,而梦都是要醒的。
宋云想了想,言辞谨慎地说:“据我所知,东方是一个非常有责任感的人。我和他相处过,我觉得他非常成熟,也非常理智。这样一个人,我相信他对于感情肯定是认真的。那么,你在担心什么呢?”
张经纪想要回答,却没有回答。他张了张嘴,又选择了沉默。
像他这样的人,习惯了把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越是在乎什么,嘴上就越难以把这事说出来。
“我们是朋友。我们都很关心你。”宋云认真地说。
沈知言、方岳真和徐蕴合也都认真地看着张经纪。舒九怀偷偷竖起了耳朵。
张经纪低下头想了好一会儿。
“我觉得……他可能是在可怜我。”张经纪艰难地说出了自己心底的话,“他是一个很好的人,他不懂得拒绝别人。尤其是……他在这之前就已经把我当成是好朋友了,于是他更不会去拒绝一位朋友。”
在没有得到他的爱情之前,他费尽心机想要谋算到他的感情。
在得到了他的爱情之后,他又唯恐这份感情都来自于自己的谋算。
“我们没法给你答案,你应该直接开口问他。”徐蕴合的语气很冷静,眼神中却透着担忧。
张经纪闭上眼睛,疲惫地叹了一口气,说:“我觉得自己很卑鄙。而卑鄙的人迟早会遭到报应。”
方岳真和沈知言对视一眼,赶紧说:“老张啊,你要对自己有点信心的嘛!云云说,其实公司里有很多人暗恋你的,只是因为你太毒舌了,然后你的个人能力又太过强大,他们才没有勇气去追求你。”
宋云点头说:“上回我在卫生间里,听到有人聊到老张,他们都觉得老张很有魅力。”
这句话里的信息含量实在太大了。男卫生间里到底藏着多少秘密。
“你凭什么觉得东方不是因为你的魅力而喜欢上你呢?你把自己看得太轻了!”沈知言也说。
张经纪摇了摇头,显然大家的安慰并没能起到什么应有的作用。不过,他作为一个成年人,是能够听得进去建议的,说:“你们说得很对,我应该直接问他。不管答案是不是我想要的,至少我能活明白了。”他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大概都源自于童年阴影吧。当爱情暴露它丑陋的一面时,他会觉得这一切是理所当然的。当爱情只有美好的一面时,他却会怀疑,为什么他能得到这份美好呢,凭什么呢?
他总是态度强硬地面对这个世界,有人觉得这是因为他能力强大,但其实也有可能是为了掩饰内心的软弱。正因为软弱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