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延泽的手仍搭在他腰上,闻言,有些意犹未尽的将他揽近,靠在自己身上,说:“这件事,其实也简单。首先,不能让张勇去朔丰,其次,金州要加强固防。至于乌城那边,就鞭长莫及了。”
向寒摇摇头,说:“只怕第一件就不好办。”
“放心吧,这事我来安排。”许延泽在他唇边亲了亲,看上去十分有把握。
许延泽的办法其实有些缺德,先用山石挡住张勇的去路,又将过河的桥砸了,然后神神鬼鬼的留下一些‘驰朔丰,金乌破’的话。
古人都有些迷信,所以张勇的手下搬开山石后,发现一块巨石上刻着这行字,顿时吓得两腿发软,慌忙回报。
张勇心中虽有疑虑,但却并不当回事。可再往前走,发现被断的石桥上也有这行字,心中难免有些忌讳。但军令如山,该修桥还是要修桥。
许延泽得知后,不由皱紧眉,考虑要不要让人趁夜把粮草烧了。虽然缺德了点,可也是为了救金乌的镇民不是?
但赶巧的是,他还没来得及出手,一场瓢泼大雨忽然降下。张勇一行顿时被困在中途,只能退不能进。
巧合如此之多,张勇不禁也有些动摇。加上外调这事本就蹊跷,他的一些手下也看出薛庆林有意打压自家将军,纷纷劝阻。
张勇再三犹豫,最后终于下令回转。
第85章 地主的傻儿子19
因为消息迟缓,许延泽还不知道张勇已经回转,仍在犹豫烧不烧粮草。
向寒这一天也没闲着,先是提前收租,把附近佃户的粮食都收到金州城内。佃户们正沉浸在丰收的喜悦中,转眼就被东家搜刮了近八成,个个都在背地里骂:“天杀的小扒皮,提前十天收租不说,粮食倒进斛里,冒尖后还要踢一脚,真真的黑心眼。”
金大伯、金二伯也十分生气,收租子这事,原本是他们负责的。两人以往没少捞油水,忽然被向寒抢了先,立刻都要找他理论。
向寒无暇理会,直接从镖局调人,把他们拦在金府不得外出。
收完租子,又以看病为由,将许延泽的便宜爹接至金州城内的医馆后,向·小扒皮·寒才迈着步伐,悠哉悠哉的回府。
此时天色已晚,见了许延泽后,他先将自己表扬一番,然后问:“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许延泽仍未下决定,正好也想听听他的意见,便将情况说了一遍。说完,他还有些忐忑,毕竟他这办法挺缺德,而且古人对‘神鬼’也比较忌讳。
但没想到,向寒听完就说:“烧啊,没吃的他们肯定回来。”然后又喜滋滋的说:“我今天把周边的租子全收了,现在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粮食。”
许延泽有些无语,问:“你把租子收那么高,不怕被打?”
“不是有镖局的人在?再说,你可别小看我,就算真出什么乱子,我也能自保。”向寒挺自信,但接着又叹了口气,说:“其实这也是没办法,粮食留在他们手里,万一出事,八成会被突厥人抢去。放在我这儿,等事情过了,起码能还一半。再者,他们这两天来交租,大多要在城内留宿,总归比呆在村里安全。”
“还佃户一半粮食?薛庆林向金家课税怎么办?”许延泽问。
“呃,这个……之后再说吧,先紧紧要的来。”向寒有些支吾,心里想的却是,等这事过去,你就当官了,可以免除部分劳役、田赋。再者,薛庆林也不傻,百姓刚被劫掠过就课税,岂不是官逼民反?
“对了,如果出事,估计就是这一两天,张将军那边可不能拖。”说完那些,向寒忍不住又提醒一句。
许延泽也终于做出决定,点头说:“行,我马上给镖局的人传讯。”
因为白天事多,两人都无心缱绻,洗簌一番后,便相拥而眠。
深夜时分,屋顶忽然响起一阵有节奏的敲击声。许延泽瞬间睁开眼,看了看身边的向寒,然后轻手轻脚的起床。
到了屋外,他低声说:“下来。”
一个黑衣人很快从屋顶翻身跃下,许延泽蹙眉问:“什么事?”
来者低声道:“雁回关突然被袭,此时无人督战,到处乱成一团,随时可能被破。”
最坏的预料应验了,许延泽心一沉,忙问:“守关的将领呢?”
“薛府昨晚宴客,众将大醉而归。”黑衣人咬牙道,说完又补充:“张将军遇雨折返,最快要后日才能抵达。”
许延泽立刻吩咐:“金州太守是个胆小怕事的,你立刻去制住他,我马上过去。另外,派人去各村报信,开城门放百姓进来,不必管守门的将士。一个时辰后……不,派人紧盯情况,一旦突厥出现,立刻关城门。”
从雁回关到金州,骑马需一个半时辰,希望能来得及。
向寒迷糊中察觉身边没人,加上想如厕,便起床朝外摸索。听到许延泽这番话,他瞬间清醒。
许延泽很快回屋,见他傻愣愣的站在那,不由吓了一跳,忙疾步走过去,握着他的手问:“你怎么起来了?”
向寒立刻回神,问:“突厥打来了?”
“还在雁回关。”许延泽将他牵入内室,按回床上,说:“距金州还有段距离,你再睡会儿。”
向寒摇摇头,挣扎要起。许延泽又将他按下,安抚道:“乖,别怕。我去安排一些事,你安心在家呆着,万一情况不妙,镖局的人会护你离开。”
向寒抬起头,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