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贵!”看着眼前的情景,便是再不谙世情,她也知道情况不对,赶紧命人叫见贵过来。
“我已经问过了,说是炎威军、二皇子他们快打到京城的消息已经传开了,年前大量京中显贵趁着新年不闭城门的机会携家带口出京,百姓们也跟着走了不少,剩下的也很惶恐,就算是新年也没人敢随便出门。”
“这些弃主求荣的叛徒,哀家平日里可没有半分亏待他们,这老二、老三还没有杀过来呢,就把他们的胆都吓破了,居然敢跑?”
一想到那些人仓惶逃离的情景,端妃脸上的神情便狰狞起来,想都不用想,那些会逃走的人定然是觉得他们输定了,只要老二、老三一来,他们就只有死路一条,坐在一艘注定要倾覆的大船上,他们当然急切地想要逃命。
“给我去查,是谁带头跑的,全给我抓回来,诛九族!”
“还有,从今天开始城门关闭,只许进,不许出!违令者斩!”
“哀家倒要看看,还有谁敢跑!”
见贵皱着眉侧头看着轿中面目狰狞的女人,想了想,“带头的人都是京中贵族。”
“贵族又如何,是有我林家贵,还是有你段家贵?就得让他们都知道,这京城里林家和段家没动,谁也不准动!”
“白叶城快要抵不住了,城墙再高,屯兵再多,见血软脚就都没用。”令无争站在一幅新绘制的山河图前用炭笔描画着炎威军一路势如破竹的战果。
“二皇子和顺王也成功过了苍澜江,明明有这个能力,却一直怕对方占了便宜,现在咱们一动,倒是让他们同仇敌忾了。”一名偏将嗤笑道。
“只是照着现在这个势子,可能会有个麻烦的局面。”卫隐敲了敲山河图,预估了一下炎威军和二皇子那边南云军的推进速度。
“在洛河卫的大本营,咱们很可能会跟二皇子还有顺王军撞上。”
“问题就在于,咱们是先对付老二,还是先对付老四。”
既然尚昕已经有了夺取帝位的决心,那么不管是老二还是老四,就都是挡在前面的敌人。
“先入帝京!”尚昕没有任何犹豫地作下决断。
炎威军的檄文针对的是奸妃和伪帝,不管是从道义上还是战略上,抢先进入京城,控制奸妃伪帝才是最重要的。
“二皇子和顺王不先动手,就先不要与他们冲突,以抢先拿下京城为要!”
“是!”
令人惊喜的是,屯兵超过十万的白叶城居然连十天都没有坚持到就在炎威军猛烈的攻势下认输了。
驻守白叶城的主将是段正弘的亲信,只可惜守城靠的却是千千万万普通士兵。
守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的白叶城士兵,仍旧穿着破旧的秋装,饿着肚子袖着手看着城下身穿厚厚棉服的炎威军,个个精神饱满军容整齐,十人一灶一天三顿埋锅造饭,玉米面混着白面的大馒头大嘴大嘴地咬着,禹国进贡的肥羊炖出的鲜美羊汤大口大口地喝着。
白叶城里那些站在城墙上已经连着半年没有领到饷银的士兵再也耐不住饥寒,纷纷吵嚷着要吃饭,要发饷。
可是哪有银子给他们发饷,国库里的银子大半被赏赐给了那些立誓要追随奸后与伪帝的贵族高官们,另外一些还被伪帝用来兴建他那一座比一座豪奢的行乐馆。至于给士兵们的饷银,也是能拖则拖,到了近半年更是一两银子也没有发过,半块干饼,两碗薄粥就当了这些士兵一天的口粮。
将军们或者还有忠义廉耻的顾忌,这些最底层的士兵却不一样,他们当兵卖命,为的就是吃口饱饭,再赚点银子回去成家立业,没有饭吃,没有银子,他们又为什么要替坐在深院高墙里的那些贵人们抛头洒血。
可惜,他们的吵嚷迎来的不是安抚,却是一顿凶恶的鞭子。
于是,就在炎威军又一波喊阵劝降的声浪里,哗变就那样爆发了,一个站在白叶城主将身后极近位置的守城士兵,突然就将手中的长矛扎进了白叶城主将的后心,然后混战就开始了……
炎威军的喊阵劝降声还没停,白叶城坚固的城门突然就被打开,几个满脸血污的士兵带头走了出来,主动进入炎威军的军中求见岭北王与炎威将军。他们表示可以立刻开城请炎威军入城,但是希望尚昕和令无争能够放过白叶城十万守军,不要治他们谋逆之罪。
尚昕和令无争见白叶城居然不攻自破,自然是喜出望外。
当即便表示六品以下包括所有士兵,都不会被追究从逆叛乱之罪,而待到全部战事结束后,还可以放他们不愿继续当兵的人还乡,每人可以配发十两银子的薪饷,若是愿意继续当兵,则会被打散编入炎威军,只是现在要全部卸甲解兵,一直在白叶城中待到战事结束。
听到尚昕和令无争发下布告,那些叫骂哗变士兵犯傻的,或者是心中忐忑不安想趁夜逃走的白叶城士兵顿时个个喜笑颜开。
而尚昕和令无争心情则更好,因为他们将比预计的至少提前五到十天赶到京城,在这样的关键时候,五到十天——足以左右整个天下大势。
大仙这段日子心情也不错。
公羊血已经连续抹了一个多月,虽然天天被公羊血抹全身实在是让他的鼻子受了极大的委屈,可是体内灵力的变化却是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