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许颜华的桌子和身边的人挨得很近,王怀夏那一脚踢的太猛,她的桌子也跟着晃动,还剩一半梅子汤的杯子,也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许颜华的脸色也沉了下来,那是她最喜欢的一个杯子了。
“我,不,让!”
鹅 se衣裙的小娘子终于说话了,声音清脆,一字一顿的望着王怀夏说道。
王怀夏简直要气疯了,冷笑一声走得离那位小娘子更近些,她今天还就要赌一口气非坐在那里不可,于是用眼神示意身边的丫鬟,要让丫鬟过去把人拖开。
“屋里还有这么多桌椅,还坐不开你吗?这里又不是什么风水宝地,非要挤在这里。”
许颜华看不惯这黑脸胖妞仗势欺人,嘎吱一声把桌子往前推了一下,卡住了即将过来接触鹅黄衣服那位小娘子的丫鬟,不教她继续靠前。
“你又是谁,算哪根葱?敢来我面前充大瓣蒜!”
王怀夏轻蔑的看了一眼许颜华,看她穿戴倒是体面,该是什么勋贵家的小娘子,但是她一样也不放在眼里,便嘲笑道。
“满嘴葱啊蒜啊的,怪不得浑身的做派臭不可闻,以为自己是什么好看的风景吗?乌漆嘛黑跟座假山似的,赶紧走开,别站在这里挡光!”
许颜华心情也不甚美好,王怀夏的做派让她想起了上辈子久违的那段岁月。
那时候高中时她是孤儿的缘故,穿的全班最破,最土,戴着一副厚瓶底的眼睛,在班里就总是被嘲笑。
尤其是班里有个女生,学习成绩垫底,却以认识什么社会青年为荣,成天在班里耀武扬威的,对许颜华天天侮辱欺凌。
一开始许颜华也是忍着的,毕竟她只想好好学习有一份好的前途,结果忍了一学期后,发现事情越来越失控了,便不再继续忍辱含垢,态度强硬起来。
遇到不服的就撸着袖子往上冲,逮着领头的上手揍。
这一段经历,让许颜华知道对于霸凌者来说,只有比面前的人态度更横才能镇住场子,不能有丝毫软弱,不然以后有的闹心,因此便毫不客气的回道。
“你这贱人,算什么东西!敢来侮辱我?”
王怀夏长得黑而偏胖,偏心里最在意形象了,许颜华却说她像假山,让她那张黑里透红的脸更加的**辣,顿时恼羞成怒的又把脚往许颜华的桌子上踢了一脚。
不仅把许颜华桌上的书本都掀翻了,另一只右手也高高的扬起,似乎是要动手了。
“呸!”
许颜华啐了一口,她怎么可能就那么挨打,于是随手拿过研磨好的墨盒,往王怀霞的脸上扔去。
她最讨厌满口贱人贱人的这种姑娘了,看着黑妞年纪也不大,最多十来岁的样子,这教养实在太差了。
许颜华心里都有点怀疑,大秦还是标准的要求女子温婉贞静为美,到底是什么人家,能养的出这样的女版纨绔。
王怀夏一时不察,被扔了个满脸开花,凉凉的被泼了一脸的墨,傻傻的一手抹了把脸,更是把墨水抹的满脸都是了。
这辈子都只是窝里横,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欺负过的王怀夏,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县主……”
丫鬟赶紧拿着帕子为王怀夏抹着脸,但是许颜华用的墨汁醇厚,是上好的溶墨,平时若是不小心弄到手上都得好好洗才能洗掉,因而丫鬟抹了几下后,王怀夏的脸还是花的。
王怀夏哭的鼻孔冒泡,深怕要一直顶着一脸墨汁过日子,两只手捂住脸,哭哭啼啼的拔腿就跑出去了,身后的丫鬟在后面狂追。
教室里的其他姑娘都跟着目瞪口呆,这才开学第一天呢,就有这么大的热闹可瞧,刚才的气氛简直风云突变,同时,能把霸道县主都给惹哭的小娘子,也不容小觑啊。
而且因为去过老周氏的寿宴,在场的京师贵女们大都见过许颜华,知道她就是那个京师 qi的被抱错的小娘子,从商户里来的,一时之间倒是都对许颜华印象深刻起来,先在她头上戳一个“不好惹”的标签。
“我叫许颜华,你呢?”
等樱桃重新把掉在地上的东西都捡起来,又清理着地上的墨盒和墨汁时,鹅 se衣裙的小娘子,也赶紧看了丫鬟一眼,指挥着自己的丫鬟过去帮忙。
因而许颜华友好一笑,主动自我介绍道。
“程,清,涵。”
程清函说话依旧一字一顿的,非常的简略,许颜华虽然觉得怪怪的,但也没有多想,冲着她笑的眉眼弯弯。
“那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一起互相关照吧!”
许颜华就这么单方面认定了程清涵做自己的好朋友,程清涵呆呆的看了她一眼,因这笑容太暖,随后也一起笑了起来。
尽管开始时出了点小插曲,但是这么快就认识了新朋友,让许颜华心里也很开心了。
不久后,一位细腰高个儿的中年妇人穿着一袭深青色的长袍走了进来,看起来是她们班来上课的师傅。
此人自我介绍姓柳,是教她们女四书课的师傅,看起来一脸的严肃,不是个好打发的。
柳师傅讲课的方式就是照本宣科,她们先从女戒学起,柳师傅声音平淡毫无起伏的讲了起来,这时候,在外面好不容易把脸上的墨汁擦干净,脸上的皮肤都搓红了的王怀夏这才委屈的走了进来。
“你迟到了!”
柳师傅瞥了王怀夏一眼,冷淡的说了一句,随后让她坐在许颜华前面偏左侧的一个空位上。
王怀夏不敢在师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