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和四皇子虽有联系,可是四皇子忙着结交人脉,时常顾及不到她,难得的通信和见面,许宜华又不愿意总是一副哀怨委屈的样子,怕惹四皇子心烦。
因而平日她只能咬紧牙关的隐忍,现在感觉到连周氏都改了态度,许宜华彻底的被逼到退无可退的地步了。
回去后许宜华不免又暗自哭了一场,伤心绝望之余,第一次清晰地感觉到和周氏之间那不能回避的罅隙。
她并不是没有钱为自己院子里的人加钱,但是这次周氏都默认了让她退一步不与许颜华比肩,许宜华只能忍住这口气,装作不当做一回事,。
生辰宴当日,许颜华穿上周氏提前让人送来的衣裙,料子是价值千金的烟罗云锦,淡淡的胭脂红色,锦衣罗衫已是不俗,加上衣衫彩绣辉煌,配上纤腰楚楚,环佩珠翠,看起来更是满身贵气,与人不同。
“这衣衫极衬姐儿的肤色,至于其他那些穿了绿的黄的,都得被您比下去!”
张养娘爱怜的为许颜华扶了扶头上的小凤钗,她知道许宜华那边是同样料子的禾绿色裙衫,是周氏从往年宫里赏赐的好料子里特意为二人挑的,既不能明着对周氏不满,张养娘就只能这般言道。
“是大姐儿的皮子白,穿什么料子都好看,都说一白遮三丑,更何况咱们大姐儿还长得一副好模样……”
颜嬷嬷也跟着笑道,最后为许颜华系上整理好的香囊。
她是从周家跟着许颜华回侯府的,虽然周家是许颜华的外家和周氏的娘家,但她到底是生地方来的,所以平日里伺候许颜华极有眼色,又会梳头和打扮人,渐渐也成了与张养娘比肩的角色。
许颜华从铜镜里最后看了一眼自己,抿着嘴微笑起来。
这辈子就长相而言,许颜华实在是满意,便是现在没有长开,依然是个杏眼桃腮眉目可人的小姑娘,在女学那么多的小娘子中,也算得上是上等。
冲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一下,接下来还有大场面要应对,是她的主场,感觉时间也差不多了,许颜华彻底的收拾停当后,便自信的往外走去。
许宜华早已等在周氏的正院里,不仅许仲骐也在,就连勇毅侯也是难得的下了朝便回家,也在正院里等着人过来。
“颜姐儿过了生辰后,转年就将近十三了,也是大人了,今后需谨守孝悌,和睦弟妹,贞静守礼,谦让恭敬,先人后己,切勿因宠而骄……”
勇毅侯与周氏同坐上首,看着许颜华行完礼后,与许宜华垂首肃立站在下面,便按照往年的惯例说道。
许颜华应诺,勇毅侯抚须看着二女,一个气质清雅,满腹才华,一个富贵天成,样貌清丽,活泼可人,满意的点头。
“宜姐儿也将长大,你这孩子一向乖巧懂事,对你,我和你母亲都是放心的,今后望你亲贤友爱,礼义居洁……”
勇毅侯望着下首的许宜华同样叮嘱了几句,对于许宜华的未来,勇毅侯也是有所打算的。
原本四皇子和许宜华关系就亲近,许宜华自身才艺也是拔尖儿的,更因为曾经周氏解签时大师的箴言,勇毅侯也对她的婚姻寄予几丝期待。
反正四皇子将来总要有侍妾纳侧妃,平白的便宜了其他人,不如侧妃的位置还是让许宜华占下,也不枉他们侯府培养了她一场。
或者即便不是四皇子,还有二皇子,三皇子,身边都有侧妃之位空悬,一个养女的婚事,勇毅侯自然是打算将利益最大化的。
叮嘱完后,勇毅侯又让人送上他和周氏给两个孩子的生辰礼,一家人难得和乐融融的。
直到外面的人回复说已有客人到了,勇毅侯这才挥手让许颜华和许宜华一同过去招待客人。
因为许颜华和许宜华分别都下了不少帖子,所以周氏特意叫人收拾好了临近水榭的碧纱橱做宴客的地方。
那里本就是宴客的锦园,布置的富丽堂皇,既有偏厅又有正堂,能容得下很多人,两人就一同在此处待客。
最先来的是周家的几位表姐妹,与许颜华和许宜华同辈的嫡枝表姐妹都来了,尤其是周定珍,一来就抱着许颜华的胳膊说说笑笑的。
“姑母也是,太抬举她了,怎么能让你与她一道过生辰呢,没的添个晦气。”
周定珍看着与周定芸等人说话的许宜华,白了那边的人一眼这才小声的凑近许颜华的耳旁道。
“呸,我的生辰,什么晦气不晦气的!等这场宴散了你停一会儿,我还有和你说!”
许颜华捏了她的腮一把,想到她常往万大哥那里跑,也是个大问题,不得不也跟着操心。
接下来陆陆续续来了不少女学的同学,与许颜华交好的大都是黄班人,而许宜华那里请来的,算是天字班的人,以安成县主为首,纵然同一个屋子,两边也有些泾渭分明之态。
“你怎么不借机多和安成县主说几句话啊,说不得你们熟了以后,县主就能叫你做马球队的正经队员了。”
赵帛蓉和程清涵等人一起,看着安成县主都能叫许宜华请过来,拉着许颜华偷偷说。
许颜华但笑不语,安成县主这个人一看就不太好相处,观许宜华那个样子,似乎也是唯她马首是瞻,她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走后门什么的的,还是趁早算了吧,该是她的早晚会来,不需要求人的。
不过听说许宜华之前的好友全部与她分道扬镳,只有安成县主没有因为她身份变了而改变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