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您。”最后他只能这么说,原来所有的文学作品都并没有做任何夸张,心脏片片碎裂,真的会有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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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邱桥把何意送到剧院旁边的酒店安排她休息,然后便借由要赶稿的事情离开了那间套房,当然走之前没有捱住何意拉着他撒娇,所以亲了亲女孩的额头。
走出酒店的时候雨下的更大了,天地间都是腥凉的雨水,他坐在车子里本来想要马上回公寓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有不明所以的畏缩。
他知道反正自己反锁了门温风至是无论如何不会像当年那样突然消失的,但是这样的念头又让他觉得无限悲哀,这一夜他能锁住温风至,但是等到天亮了他怎么办,如果温风至一心要走他也不可能把他在那间公寓里锁一辈子。难道这就是他维持他们之间关系的唯一办法了吗,如果到头来他只能用暴力挽留那个人的话,那还有什么意义呢。
可是更让他想不明白的是廖长晞究竟对温风至说了什么以至于他只是吃了一顿晚饭出来整个人就跟几个小时之前完全不一样了,陆邱桥终于意识到这才是症结所在,但是对话的内容他如果直接去问温风至恐怕也不会得到什么确切的答案,那么唯一剩下的办法就是去问问这场谈话里的另一个人。
陆邱桥这个念头出现,便立即掏出手机和名片夹里那天酒会上廖长晞递给他的名片,虽然现在时间并不早了贸然打电话有些不礼貌,但是陆邱桥对廖长晞的尊重早就在他知道那个人也对温风至有所觊觎的时候就全然消失,所以也没有在顾忌很多,直接给名片上廖长晞的私人手机打了电话。
电话过了很久才接通,廖长晞的声音有些慵懒,还能听得到背景里有不甚愉快的低声抱怨和嘈杂的音乐,似乎他这个时候正在哪个酒吧里,所以被陆邱桥的电话破坏了兴致。想到那个看上去正人君子背后的糜烂私生活,陆邱桥不禁一阵冷笑。
“陆先生?”廖长晞听到他自报家门有些疑惑,毕竟两个人怎么说也不像是会有交集的关系,更别说大半夜打电话过来了。
“是我,”陆邱桥声音冷定不卑不亢,他打定主意要从廖长晞这里问出个所以然来,所以语气也不像从前谦卑,“我有些事情想要问您。”
廖长晞也听出他的态度严肃,便快步走出来找了个安静的角落,陆邱桥听到他那边的音乐声渐弱,这才接着说:“您今晚跟他说了什么?为什么他告诉我他要回美国去了?”
陆邱桥这两个问句连温风至的名字都没有说,但他明白廖长晞不会不懂他说的是谁,他已经用了十二分的力气确保自己的语气不至于咄咄逼人,不那么像是在质问对方,但是廖长晞却显然并不在意他的态度,而是反常地沉默了片刻,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听过蒋京倓这个名字吗?”
这一次换成陆邱桥完全愣住了,他从来没有听说过廖长晞此时说的这个名字,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问自己。
“没有听过。”他如实回答,又忍不住追问,“他是谁?”
“宣乐的总裁。”廖长晞简短地抛出一个头衔,他的语气凝重,听上去并没有嘲笑陆邱桥的意思,但是无知带来的羞恼仍然让陆邱桥感到非常不快,他有些恶狠狠地说:“所以呢?”
“我们今天的谈话没有任何不愉快,”廖长晞叹气,他很诚实,因为他知道向陆邱桥隐瞒也没有任何意义,反而分享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情或许会让他们两个人都很容易了解温风至,所以并无保留,“我带了一个合伙人与他见面,他也没有回绝我的邀请,我们讨论了许多关于今后发展的细节,直到我们分开的时候我看他都并不像是要走的样子。”
陆邱桥感到非常不解:“那他为什么告诉我他要回美国?”
“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廖长晞说,他提及几个小时前温风至的样子还是感到有些后怕,“他似乎在一楼碰到了蒋京倓一行人,之后他的态度就改变了,他跟我说了很多次‘对不起’,但是我询问他为什么要这么说,他不回答我。”
“蒋京倓?”陆邱桥又重复了一次这个名字,但是他完全不记得从温风至口中提及过这个人,更不觉得这么多年都在国外的温风至为什么会与选了的总裁有任何交集。
“风至现在在哪儿?”沉默间廖长晞又问了一句,他这么问难得让陆邱桥没有生气,而是带着几分自傲半真半假地说:“我跟他在一起。”
“蒋京倓的事情先不要问他,”廖长晞对于这种幼稚的挑衅没有任何反应,他认真地说,“至少今晚不要,我想办法慢慢去查。”
陆邱桥在很短的一瞬间很想反驳他,他们哪里还有慢慢去查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