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溪忍不住噗嗤一笑,抬手用牙签插了一片切好的火龙果,递到楚澜唇边。
“明天几点的飞机?”
“下午两点。”楚澜咬住那片凉丝丝的火龙果,入口水润润的,正好天气干燥,润润喉。
闻溪想了想:“那妈妈说明天七点出发,你得先送我了。”
“是啊。”楚澜长叹一声,口中清甜的水果都仿佛苦涩了许多,他张臂将闻溪搂进怀里,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很是舍不得。
本来两人早上擦枪走火,差点没控制住,心照不宣地说好晚上继续,现在明天突然都要走……怎么继续?
等等……为什么不可以?
楚澜勾着手指头数,如果今晚不继续,未来出差两天也不能继续,回家了一家人住一起更不能继续,那岂不是要拖到猴年马月?
他想起闻溪早上陷在被子里,眼睛里全是水汽,从眼角到脸颊都染上了一层暧昧的绯红,像小奶猫一样,眼睛湿漉漉地勾着人不放,特别黏人。
手掌下的身躯温热柔软,想一想楚澜某处便一跳。
偏偏闻溪作死地咬着一块哈密瓜,笑嘻嘻地凑过去喂给楚澜。
窗外下起了寒凉的秋雨,细细密密得像春日暖软的春雨,电视里的纪录片节目正响起一个熟悉的画外音——
“春天来了,春笋从坚硬的地里破土而出,经过雨水的滋润,渐渐长大……”
窗子开着,凉风夹杂着雨水的气息从外边吹进来,天鹅绒般丝滑柔顺的床帘被风吹起,又落下,像爱人间亲吻着对方光滑的脊背,湿润的风将两人裹住,沙发上只余一件薄衬衫蔽体的闻溪打了个喷嚏。
楚澜赶紧将人抱进怀里,炙热得几乎叫人融化的体温将空气的湿滑赶走,闻溪瞥了眼电视屏幕,揉了揉酸痛的手,好笑道:“这笋太硬了,根本拔不动。”
闻溪促狭地看着楚澜耳根慢慢变红,却不料这人直接将他拦腰抱起走进房间,亲吻的节奏又急促又激烈,一点也不像害羞的样子,凶狠得教人几乎要招架不住。
客厅里电视也来不及关,还播着长势喜人的春笋,只能听见房间里传来几声破碎在喉咙里的短促呻吟。
确实,长势喜人。
第二天,六点半。
七点就要和妈他们汇合坐车回家,楚澜纠结许久,还是将睡得迷迷糊糊的闻溪叫醒了,闻溪醒来的时候已经浑身清爽,却还是觉得身后有些黏腻不适,不舒服地动了动,腰间的酸痛又叫他小脸皱成一团,被窝很暖,他往楚澜身上挪了挪,贴在他温热的胸膛上,感受到腰间舒服的揉捏,才满意地闭上眼睛,又沉沉睡去。
“别睡,妈还等着我们呢。”楚澜见他像只小兽般靠近他,显然是没睡醒,好不容易叫醒了,揉揉眼睛又懵懵地睡去。
原本正陷入甜蜜梦乡的闻溪被他一句话喊醒了,茫然地睁开眼,冷空气灌入被窝,他才清醒过来。
楚澜见他疲惫又茫然的脸很是心疼,可是也没办法,只好温声哄道:“先起来,去车上睡。”
他说着话,脸颊却被人捏住,却见闻溪面无表情地伸手捏住他的脸,用力往两边拉。
楚澜显然吃痛,然而他自知理亏,一张俊脸被闻溪捏红了也不吭声。
闻溪瞧见他泛红的脸颊,又后悔起来,恹恹地放下手:“我起不来了,叫了你停下你不停,怪谁?”
楚澜又抱又哄地将人扶起来:“怪我,再给你捏捏消气。”说着并真将脸凑过来给他捏。
闻溪瞥了眼泛红的脸颊,又看了看这张特别好看的脸,更后悔了。
闻溪瓮声瓮气道:“不捏,这是我的,捏坏了怎么办?”
楚澜把软绵绵的小滚滚抱起来洗漱吃饭,再包送他上车,闻溪原本是真有些生气,后面就变成佯装生气了,两人一个生闷气一个哄,最后也变成一种情趣,拿好行李,门一关,闻溪转头看楚澜,终于绷不住了,笑出声来,凑过去飞速地亲了一口楚澜的嘴角。
两人刚到楼下,就飞过来一个小小的身影,扑进闻溪怀里。
乌黑细软的长发扎成黑亮的麻花辫,小女孩脸颊肉嘟嘟的,眼睛又大又黑,明亮而澄澈,像闪烁的小星星。
“晴晴?”楚澜好久没见这个小魔王,他瞥见闻溪眉心微蹙,手自然地捂了下腰,伸手就把小家伙从闻溪怀里捞了出来。
“闻溪哥哥好,小叔叔好。”
晴晴一向是个有礼貌的乖孩子,楚澜听见她打招呼却皱起了眉:“你怎么叫他哥哥叫我叔叔?”
晴晴大眼睛眨呀眨:“因为你本来就是我的小叔叔啊。”
不等楚澜说话,晴晴又嘟囔着叫楚澜把他放下来:“小叔叔快放我下来,我要闻溪哥哥,你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这么幼稚黏人,丢不丢脸。”
楚澜“???”
以前是谁写了足足五百字的小作文《我的小叔叔》来赞美他的?通篇热情真挚的溢满之词,并且骄傲地炫耀“我有英俊帅气的小叔叔你们没有”,各种撒娇要抱抱要举高高,现在这个小混蛋怎么说变就变?
楚澜的哥哥叫楚沧,黑西装沉稳可靠,嫂子于鸳和,发丝如清汤挂面般放下来,她伸手将一侧的头发挽到耳后,看起来温柔如水,和气地同闻溪打招呼。
闻溪虽然一脸倦色,像只餍足的小猫,想枕着松软的毛毛缩起来睡觉,但却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和楚澜的家人打招呼。
不料等几人互相认识,正想多谈一会儿,闻溪却被楚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