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和时无久在一起,祝萌是知道自己不爱时无久的,那个时候,虽与时无久发生了关系,但他的感情,却没有变化。要和时无久在一起,无非是为了让他不抛下他,正巧发生过关系,有些暧昧情愫,此后在一起,也顺理成章。
谁能说他们的生活不好?虽然与往日里没什么不同,但时无久对他的确不错的。
如果他没遇到叶如心的话……
祝萌一下子茫然,一下惶恐,面上一下子青,一下子白。
郝佑龙吓了一跳,忍不住道:“萌萌,你……你……你……”
祝萌惨白了脸色,道:“原来我真的不爱师父……”紧紧攥住椅子的把手,喃喃道,“原来我真的不爱师父……”
时无久是他师父,与他亲密之时,他害羞、不好意思,亲密完后,又有别样的暧昧滋味,如若他没遇到叶如心,当然认为,那就是男女之情了,会羞涩,会不好意思,那难道还不是男女之情?可是……可是……是不同的,那种见她一面无限欢喜,她说每一句话,都能让他由衷而笑,想与她牵手,想亲吻她的面颊,想抱着她在晚上看星星,与她躲在被窝里说悄悄话——最后一项,祝萌当然不敢想!偶尔有这样的念头,都面红耳赤,全身都热了起来。他实在不该那样想自己的心上人。可是,可是对时无久呢?他希望的是,永远当他的徒儿,他也永远不要疏远他……
眼泪从面颊上淌下,郝佑龙万万想不到他的反应竟这么大:“萌萌,萌萌!你真的爱上叶姑娘了?”
“我,我是……”祝萌面上露出些痛苦之色,道:“可是师父,师父他……我不能对不起师父……”
郝佑龙倒抽一口气:“那你打算怎么办?”随即,却是犹豫道:“不是说,不是说,你和师父,只是试试的吗?你们毕竟是师徒……这……当初我们都不认为你们以后会在一起……”
祝萌浑身一震,却是低头。
郝佑龙道:“只要师父没爱上你,你和他禀明就是,你若心中念着叶姑娘,和师父在一起,像什么话?”
祝萌迟疑道:“可是师父,应该是爱我的……”
他不是傻子,与时无久朝夕相伴那么久,不可能完全感觉不出时无久的心意。
鱼水之欢,床笫厮耨——如果时无久真的不爱他,根本不可能对他下手。每天晚上相拥而眠,所有的亲吻、所有的抚摸……除却平日里他们还如师徒一般相处,几乎已就是夫妻了。
时无久是拿他当妻子的,那他呢?硬生生纠缠得时无久同意和他在一起,临到头来,告诉他他移情别恋了?祝萌根本开不了这个口!他是在干什么?费尽心思把时无久绑到身边,然后又想和他断了,断了时,还要伤他一次?哪有他这样当徒弟的?!
“你要学师姐吗?”郝佑龙忍不住道。
陆灵儿的事,在他们两人心中都是一道伤,三个兄弟姐妹卷入这场情劫,而他们这些围观者,又怎么能不动容?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若祝萌是旁人,他只怕就劝“自己”去和时无久说开,但他是“自己”,拳头捏了又松松了又捏,道:“我……我再看几天……”顿了顿,又道,“等师父来了,先……先探探师父的心思……”
郝佑龙没有说话,只是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祝萌却又忽然想起了什么,焦急道:“水琪的事还与她有关,哎呀,这可怎么办!”
虽然叶如心做下那事,很有些被逼无奈、阴差阳错,但是,不管怎么样,都害了水琪。虽说罪魁祸首是胡非为,但是叶如心难道就没有过失了吗?
“师父很快就要来了,这事,这事可要怎么说?”
祝萌从椅子上起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转来转去,郝佑龙眼睁睁地看着他又为叶如心担心起来,先前对时无久的种种情绪,一下子被他抛之脑后——这已表达很明显了,祝萌的心意。
祝萌转了几圈后停下来,道:“我先给师父去信,说一下这事。然后,然后再去和叶庄主说说,知会他一声。”
若不告诉他们隐情,只怕他们就要直接重惩叶如心。无论如何这事叶如心肯定是要被罚的,但若知晓了隐情,他们罚的力度,就会轻一点。
事不宜迟,祝萌当即就坐到了桌旁,铺纸磨墨,郝佑龙愣愣地看着这一切,看着他写信、寄信,然后,还准备去找叶如心和她商量怎么和叶长胜说这件事情。
“萌萌,你……”等郝佑龙回过神来,祝萌已跑得不见了。
叶长胜并不知道叶如心与叶如泉竟有这样一段往事,看叶如心面色苍白地站在一旁听祝萌诉说求情,当即大怒,便派人去少林寺找叶长德与叶如泉。叶如心跪下道:“大伯,这事哥哥并不知情,他……他……唉,是我下的药。”
叶长胜当即将她训斥了一顿,大抵是女子怎么能想出这样的法子坑害一个姑娘,叶如心面色苍白地听训,并不解释。叶长胜骂了一会,看她如此,心头一软,便再骂不下去。
祝萌求情之时,说过叶如心的难处。彼时水琪下定决心要告密,叶如心与叶如泉被胡非为下了毒手,稍有差错便要死去,叶如心劝不动水琪,病急乱投医,下药前只想了自己哥哥愿不愿意,因水琪无情而生了些怨怼,没去想水琪的意愿——没想到事后水琪竟会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