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程央叹了口气,感动之余却不愿接受对方的心意,“我选择跟你离开,是为了跟你一起生活,而不是让你打工供我读书,你可以为我任何主张,唯独这件事不行,学业是我自己主动选择放弃的,不用你替我做主,钱你还没交吧。”
柳崇闻言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见四周人多眼杂,遂拉着他手腕去了附近公园里,商量道:“这次听我的,高中读出来上大学后你可以选择半工半读。”
程央蹙眉,突然就有种对方没读懂自己感情的悲哀,他气极反笑,掀起嘴角看着柳崇近乎低吼道:“你为什么非要让我去读书,是不是觉得把我从学校拖出来心怀内疚,那你有没有想过,比起学业来我其实更在乎你,否则临近高考了,我高中都快熬出头了你凭什么让我跟你走我就跟你走了,离开是我们两一起决定的事,现在要共患难却没我的份?!”
柳崇心脏巨震,他确实没考虑到这个层面,也没考虑过在学业上他们的付出几乎是平等的,仅仅是一昧的想对程央好,对他负责而自作主张,现在乍一听对方说起对待他的态度,还用学业做了个明显的对比后,知道对方多在意自己后柳崇心脏瞬间软得一塌糊涂,他握住柳崇的手,温柔地说:“我没考虑到这些,抱歉,你要真不想读那就不读了,我们一起去工作。”
程央昂首注视柳崇,片刻后突然笑着点了点头。
两人一起去找工作反而没有了多余的顾虑,只要在一起,即便是工作时间长也无所谓,至少能时刻看到彼此。
因为两人并没什么生活技能,除了不找需要熬夜的工作及累活重活外其他工作他们一般都不挑,两人长得好,面试时优势大,于是很快两人就在新城区的一家咖啡屋找到了工作,两千三一个月,看盈利效益来做提成,每天工作八小时,两班倒,很是清闲。
然而最令人恼怒猝不及防的是两人不在一个班次,柳崇是从下午四点开始上班,直到晚上十一点关门,而程央则是从早上八点到下午四点,两人十分精准的错开了,而且现在刚进来,想找人换班也不实际,只得先做着,等到时候跟别人混熟了再换个班即可。
柳崇花了三百买了辆二手单车,早上送程央去上班后回来继续睡觉,下午就蹬着单车去交班让程央骑车回家,晚上对方则是会蹬着单车来接他回家,一起睡觉。
如此周而复始,一转眼两人在咖啡屋工作已经快半个月了。
工作轻松,生活惬意,他们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
这天下午,柳崇草草弄了些东西吃完正打算出门上班,开门后却发现门被什么东西抵住了无法打开,他侧身挤出门去看,就瞧见程央正失魂落魄的靠墙坐在地上,听见开门声后木然的抬起头来,双眼通红的看向他。
柳崇见他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心脏蓦地一紧,拧着眉蹲下.身去将他纳入怀中拍着他的背安抚,又心疼又紧张的问:“怎么了,不是还没到下班时间吗,怎么提前回来了。”
程央不答,他靠在柳崇肩上自责的咬紧下唇,直咬出了血珠,才愧疚道:“……微信里的钱全没了。”
他说完再也控制不住崩溃的情绪,伤心的呜咽出声。
柳崇一愣,面色逐渐凝重起来,却并未多问,而是沉默的将程央半抱着回了家,让他坐在沙发上,先是心疼的扯了几张纸来给他沾干嘴唇上的血迹:又去拧来热毛巾给他擦干净脸后便温柔的把他搂进怀里不住亲着他头顶许久,才直起身来凝视着他低声说:“没事,别哭,先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程央低垂着头不看柳崇,他控制不住的抽噎,因为自责下意识又想去咬嘴唇,柳崇见状,索性勾起他的下巴吻住了对方嘴唇舌头蛮横的挤了进去,尝到一股铁锈味,心脏顿时不受控制的抽痛起来。
他绵密的亲吻着对方咬破皮的嘴唇,直到鼻尖触到一滴滚烫的泪珠后才稍稍离开,柳崇看着无声自责流泪的程央痛心无比,以大拇指温柔的给他抹去泪痕,温暖的手掌拖着他的头部令他看向自己,有些焦躁的说:“只是钱而已,没了就没了,你再虐待自己,我真对你不客气了,别哭,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程央抬眼看向他,双眸里尽是自责,在对方的注视下哑着嗓子将事情完完整整的告诉了柳崇。
店里有个跟他们两同期进来的服务生,叫张雄,比他们还小,才十六岁,瘦得跟条麻杆似的,却十分热情,人缘好,对大伙都不错,时不时会在外面带些吃的来给大伙分享,中午的时候他突然肚子疼,就问程央借手机打电话给家人让家人来接他去看病,程央并未多想,拨了电话就把手机给他守着他打,偏偏这个时候王磊叫他去拿东西,张雄又一直在讲电话,程央本来是等他说完再走,不过王磊直接从楼上的仓库跑出来,不由分说的抓着程央就走,程央本来想要回自己手机,张雄却十分自觉的表示跟着他们一起去,程央这才放心去拿东西。
谁知道刚进仓库王磊居然猝不及防的抢了他揣在兜里的更衣柜钥匙,把他反锁在仓库里,等其他人听到他的喊声来开门时,那两个人已经跑了,一同消失的还有自己的手机跟放在储物柜里的背包里的身份证,程央知道自己被两人做祸了,当即便打电话去报警,在警察的帮助下没有身份证也补办到了手机卡重新登录微信后,发现零钱上的二十三万变成了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