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的养父变成了自己的魂奴,这种扭曲的感情你还想夸赞它?小欢,我真替你的是非观担忧,还是说,你也想做出一点儿挑战大家眼球的事情来?”
江欢气得差点把筷子掰成两截,然而,他突然又冷笑了两声。
“奇怪,你不是个魂奴吗?魂奴不是应该更富有人情味,更容易同情他人的吗?为什么在你身上看不到这些?”
贺承乾这下是真的火了,他抬手就想打江欢,贺纯熙赶紧一把抱住他!
“爸!别动手别动手!你们别吵了!哥哥你就少说两句吧!”
江蓉也站起身来,她无措地看着大吵的哥哥和爸爸,不知道该去拦住谁。
江昶刚好进屋来,他眼见这一幕,气得大吼!
“都他妈给我闭嘴!”
屋里,安静下来。
贺小芙像条黄花鱼似的,小心翼翼溜到姐姐身边,她拉了拉江蓉的衣角,小声问:“他们怎么了?又是为什么吵?”
“就为了下午的那个帅哥。”
“啊?为什么啊?”
“他把自己的养父变成了自己的魂奴……”
贺纯熙“嘘”了妹妹一声,他瞪了江蓉一眼:“你们两个!赶紧上楼去!别这儿火上添油了!”
江蓉低头牵着妹妹,俩小丫头快步上楼去了。
江欢冷冷看了贺承乾一眼,转身要走,贺承乾还不甘心:“给我站住!”
江欢站住,他没回头,却扬起脖子,满不在乎地看着天花板。
“我再说一遍,往后,不许沈霆进咱家门。”贺承乾突然心平气和下来,“如果你执意要和这种人结交,那么,不要打着我和江昶的旗号。”
江欢冷笑了一声,回头不屑地看着贺承乾:“你们两个的旗号能拿来做什么?在外头吃饭打折吗?”
“谁知道呢。”贺承乾皮笑肉不笑道,“当然,也不排除人家成功的社会人士真心愿意和一个无知的学生进行纯友谊的交往。”
江欢被他气得牙齿咬得咯咯响,但是最终,他还是一言不发地走了。
贺纯熙无可奈何看着贺承乾:“我说爹呀,我自打懂事起,就听你们两个吵吵,这也有十五六年了吧,你们怎么就一点进步都没有呢?”
贺承乾没好气地推开他:“少这儿说风凉话!贺纯熙我警告你,往后不许和那个沈霆来往!”
贺纯熙眨了眨眼睛:“就为了人家和自己的养父系魂?这不违法呀!又不是亲父子。还是说您真的歧视人家?这可是您不对了!人家和谁系魂,好像不关您的事儿吧?”
他顺手把贺承乾往江昶面前一推:“赶紧管管你的魂奴吧!都是你平时惯得!太不像话了!”
贺承乾恨恨拍了一下儿子的脑门:“我看你小子是欠揍!”
贺纯熙吐了吐舌头,跑掉了。
江昶看着一桌狼藉,又看看仍旧在骂骂咧咧的贺承乾,他的头又开始疼起来了。
他索性端起已经凉了的菜,往自己的碗里一扣。
贺承乾乌眉灶眼在他身边坐下来:“你干嘛啊?怎么把剩菜都倒碗里?”
“你们都不吃了,还不许我兜个底吗?”江昶白了他一眼,“饿了一天,回家大的闹小的哭,吃顿饭都不让人安生!”
“这能怪我吗?”贺承乾拿了双干净筷子,一面替江昶剥着一盘鱼的鱼骨,一面又悻悻道,“你听听江欢这小子,说的是人话吗?”
江昶默不作声吃着饭,过了一会儿,他忽然问:“你真的就为了沈霆和蓝沛系魂,觉得人家变态?”
贺承乾低头看着盘子里的鱼:“我不是因为有人和自己的养父系魂,而是因为他是沈枞的儿子,而那个人是蓝沛。”
江昶轻轻叹了口气:“承乾,阿枞死了有二十年了。”
“那又怎么样?!阿枞死了,我们这些熟人都还活着!”
“你的意思是,逼着沈霆和蓝沛避世,去见不着人的地方苟且偷生?”
“我没那么坏!”贺承乾恶狠狠道,“但是他们也休想从我这儿得到一分钱的同情和认可!”
江昶摇摇头:“他们收获的恶意已经足够多了,不缺你这一份。”
贺承乾冷笑:“活该!”
沈霆和蓝沛系魂的事,被普遍认为是一桩“丑闻”,林襄在信息端暴跳如雷,把沈霆大骂了一番,说他脑子糊涂,猪油蒙了心。
“你有没有想过往后该怎么办啊!你知不知道这对你的仕途非常有害!媒体也会大肆讲难听的话,沈霆,你这么久的努力可能在一次笑谈里就全泡汤了!”
相比起上司发疯的状态,沈霆却显得冷静从容许多。
“给大臣您添了麻烦,这是我的不对。如果有办法补偿,我会拼尽一切努力去填补这个窟窿,可是大臣,和蓝沛系魂是我多年的渴望,我必须这么做。这是我生命唯一的意义。”
他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林襄反而不好再说什么了,后来他和江昶抱怨,说没想到沈霆这么听话聪明的孩子,竟然不声不响爆了这么大一颗炸/弹,他简直怀疑起当初自己用人的眼光来。
江昶得知此事,也很震惊,他万没想到沈霆对蓝沛竟然是抱着这样的感情,但是联系之前沈霆的种种表现,江昶又不觉得有多奇怪了。
当初蓝沛苦恋沈枞,使了见不得人的手段才得到沈枞,现在沈枞的儿子苦恋蓝沛,偏偏也是用了不光彩的手段才得逞……这简直像个诡异的循环。
但比起蓝沛,沈霆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