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好像是有那么回事…”周其琛一边看着手里那份当年父亲亲手写下的案件报告,若有所思的说到,“那段时间我还小,就只记得我父亲他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怎么回家。然后他就生了一场大病,似乎是受了什么刺激。”
在周其琛童年的印象中,父亲虽然长得魁梧,但是对自己仍旧是和蔼可亲的。但似乎就是在那次任务之后,他的父亲生病住院了很久。周其琛去医院看望他的时候,他竟然一把将自己推开,还冲自己大喊大叫。
年幼的周其琛不知道他做错了什么,只以为是父亲同他开玩笑。他依旧执着的爬上了父亲的病床,向向他索取一个久违的拥抱。但却被父亲一掌推下了床,随后重重的磕到了后脑勺,昏了过去。
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躺在母亲的怀里。母亲用温柔的手抚摸着他的后脑勺,一边默默地流泪一边告诫他不要再去惹父亲心烦。周其琛对此似懂非懂,心里只觉得满是委屈,也是自那之后,他们父子两人的关系才变得冷淡了起来。
“据我所知,周泰警官应该是因为在那次卧底行动中失败了,然后受到了些刺激…”小许低头从一沓案件中翻找,又找到了一份当年的行动报告递给周其琛。从他的神色中可以看出,这其中似乎还有其他的隐情,他略有深意的说到,“对他来说,那是一项牺牲很大的工作啊。”
周其琛将报告接了过来,两边座位上的簌年和小白都凑过来一同查看。
“……可这报告写的很笼统啊。”周其琛大体的看了一眼,发现上面所说的几乎都是他们现在已知的内容,并没有什么更详细的记录。
“呃,具体情况的话你还是自己问他吧。”小许挠了挠头,“我想这其中应该也有很多涉及到他的隐私。”
周其琛不由得将眉头拧在了一起,先不说这次的案件,自从那次过年后他被父亲赶出了家门后就没有在和家里联系过了。虽然他的母亲也有给他打过几次电话,试图劝他‘改邪归正’,但父亲的态度一直十分的坚决——他已经不想认他这个儿子了。
一旁的小白察觉到了他的愁色,侧目关切的问到,“怎么了?”
“没什么。”周其琛抬头冲他笑了下,却发现会议室的目光都向他投来。他轻咳一声,抬手示意小许继续。
“那我就说一下,最近我们在宫自得这边调查到的关于他的一些情况吧。”小许会意,将会议的重点又转回宫自得身上。
“宫自得这个人的表面身份是一家地下酒吧的投资人,平时也以那家酒吧为掩护进行一些行动。他这个人神出鬼没,而且狡兔三窟,除了那间酒吧,几乎就没有什么固定回去的地点了…”
“那在酒吧里把他抓住不就行了吗?”簌年举手,打断了他问道。
小许白了她一眼,“抓人是需要证据的,我之前讲了这么多你没听明白吗?我说他做事谨慎的意思就是说他至今为止没有什么证据落在我们手里,我们现在还无法光明正大的去抓他,这次我说明白了吗?”
簌年撇撇嘴,也觉得自己有些傻了。而一旁旁听的侃蓁却忽然轻笑一声,说到,“幸亏你还什么都没跟我学,要不然说出这种话,还不连累着我也被笑话。”
“你!”簌年愤然的回身,看着而是一脸悠然的侃蓁,简直是气不打一出来。是自己不愿意和她学吗,分明是她不愿意教她好吧!
“我?我很好啊。”侃蓁明知道她已经炸了毛,却依旧一脸风轻云淡的看着她。
“行了,都别吵吵了。”还是周其琛即使拉住了簌年,要不估计她早就已经和侃蓁吵起来了,“现在还开会呢,许队继续说吧。”
“说正事,说正事。”小许自然是不敢反驳侃蓁,只能静观其变。见二人都稳定下来了,他才又拿出一副队长的作态,从口袋中掏出一只u盘,插入电脑中,电脑上探出了一个文件。
“我讲到哪了…哦对,酒吧。”他略微思考了一下,“据线人透露,这个宫自得有一个很特殊的癖好…喜欢从酒吧里找男人睡觉。能上他的床的男人几乎日日都不重样,而且身份落差很厉害,从博士到牛郎都有被他看上的。而这些人只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很…很性感。”
说到这,他下意识的向周其琛和小白的方向瞟了一眼。见那两个人没有什么反应,都一脸认真的思考着,他便放心继续说了下去,
“但最近,他好像是找到了一个相对长久的伴。据说那个男人被宫自得接到了自己的家中,甚至已经同居了半个月了。不管这么说,这个男人对于宫自得应该是相对特殊的存在,那也便是我们即将突破的点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鼠标点开那个文件,“如果说他真的成为宫自得的爱人,那我们就可以试着去突破他,将他发展成我们的线人,这样的话局势便会更有利于我们。”
图片被打开了,通过投影仪被清晰的放映在了大屏幕上,周其琛他们的目光都立马锁定到了那张图片之上。